只是这回晏霁川未像以往那?般直接走开,而是正色道,“小五,你到底在忙甚么?如今边塞需要你日?以继夜的忙碌么?”
“防患于未然。我只是不想等战事?来袭再?手足无?措。”宋锦安未应对他话里的咄咄逼人,反而不动声色将这个话头?又?推开。
“小五!”晏霁川急喝声, 上前半蹲在宋锦安跟前,仔细凝望她清减的脸, “你在自责误杀了谢砚书是不是?”
“不是误杀。这本就是——”宋锦安声音一顿,忽自个也不知那?场死?究竟算甚么。
“圣上若要追我的责, 我自会认罪。”宋锦安面上重新归于平静, 信手翻着书页。
晏霁川怔怔看着她半晌, 嘴里苦涩, “小五,你若难受便哭出来。”
“我应当难受甚么?”宋锦安淡笑。
晏霁川凝噎, 起身,在将要离开时?侧目,惘然,“小五,你骗不过自己的心。”
随着晏霁川出去,宋锦安沉默瞧着桌面的图纸。
帐篷上系着的草药香囊一晃一晃,散发出清幽的香气,遥遥曳在空中。
远处小士兵等着晏霁川离远才拿着信进来,规规矩矩朝宋锦安行礼,“宋五大人您要我查的东西已经查清楚,那?日?城关处的确有异样,据附近村民说,他们见着些奇奇怪怪的黑管子,我照他们的描述画了画。”
宋锦安接过画纸,指尖一颤。这模样怎像极火炮?
“还?有呢?”
“那?些刺客的痕迹消失得很干净,非要寻的话疑似是往边塞这侧,极有可能是大黎的人。”
闻言,宋锦安眉头?锁得更紧。大黎素来是大燕的手下败将,怎有胆子去燕京行凶。况且大黎没道理千里迢迢只为设局杀她,从何处想都是得不偿失。即使?忌惮她在兵器上的才能,如今火炮设计图已上交,再?来刺杀岂非迟了许多。
她边想边习惯性拿纸笔勾勾画画些线索,问道,“线人来报,大黎的动静如何?≈ot;
“未听到太大风声。”
宋锦安笔尖一顿,交代句,“再?探探。”
“是。宋五大人您要去哪?”
宋锦安言简意赅,“去李将军那?看看。“
她起身往外,发觉现下的天真是冷到难行,不由得拉紧兔毛披风。路上冰雪堆积,非要叫士兵们扫出一条道才好走路,不若是脚滑难行。李将军正在帐篷内和下属说着边塞的布防,见宋锦安来稍抬手打?断下属的话,客气问道,“宋五大人所为何事??”
宋锦安对营帐内诸位大人都一一行礼,落落大方坐在下首,看向上位,“我来是想问问李将军,边塞近来可有异动?”
“他们素来人多地少,且各方工艺都远不如大燕。即使?有贼心也不见得有贼胆。宋五大人突然问此,是否听到何风声?”
宋锦安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只略略沉吟,“先前派来刺杀的我刺客,我狐疑是大黎的人。然,想不通为何会对我下死?手。”
李将军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思?忖着,“你近儿莫担忧,我暗中派了四人保护你,决计不会出现先前的状况。“
宋锦安忙起身行礼道谢,“多谢李将军相助。”
“不必如此客气,当初我等一齐在南部作战的友谊我可是都记载心底。”
“将军重情重义。当初南部之战多亏各位相护,若有机会,我还?想着回南部去谢一谢薛大人、锻造坊的朋友们,还?有位帮我不少的见石。”
“见石?”李将军神情古怪,“你还?不知见石是何人?”
话落,宋锦安脸上笑意一顿,轻轻道,“何人?”
“见石倒过来念,石见便是砚。除去谢砚书,还?能有谁。当初薛大人同我说道这事?时?我也觉得太胡闹,不过谢砚书一代人才如今死?的——”提到这,李将军觉着有些过于妄议死?者,便只别开话头?,“你这些日?子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告知我。”
“好。”宋锦安垂着眸子作揖后朝后退。
外头?冰天雪地,边塞素来要寒些,厚重黄土地上覆盖着白茫茫的雪子,踩下去凹进去个脚印。士兵拉着木板车晕着物资,商议临近年关要不要炖些羊肉吃吃。有锻造坊的人见着宋锦安都是满脸惊喜地上前请假些问题,宋锦安一一作答,叫众人围在当中。
“宋五大人如此博才,多谢为我等解答。”
“晚膳的时?候宋五大人一齐来用羊肉罢,边塞的羊肉可真新鲜,好吃得紧。”
“好。”宋锦安对这些七嘴八舌的声都颔首,客气同众人道别。一步一脚印抱着个暖手的汤婆子回营帐,只是走了两步她觉得自个好似忘却了甚么事?情。
天际依旧是昏昏沉沉,白光藏匿于云层,破不开,便显得四下的景致都荒凉孤寂。宋锦安立于天地间,后知后觉忆到,不出几日?便年关。一载将将要过,她又?要赏一年风霜了。
左右也就思?了片刻,宋锦安接着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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