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要这么听柳昭夕的话。
“恬恬?”
略带沙哑的试探嗓音从身后传来,田恬愣,身子微僵,脖子咔咔一扭,对上来人掩不住惊喜的面容。
“来多久了?我刚才去办公楼送资料,反锁练琴室的门,以后钥匙我放在门框,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开门。”
或许是学声乐的缘故,喻江说话永远带着水雾般朦胧,听得人耳朵微烫,田恬也不例外。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总算想起来,为什么会招惹钢琴系的天之骄子,就是想听一口正宗的江南侬语。
田恬老实了。任由对方牵他的手到钢琴边,坐在喻江的琴凳,偏头对上喻江的眼。含水似雾,配得体的白衣与垂感西裤,宛若古时水墨画中翩翩公子。
一人一琴,满身惬意,不愧是x大老教授的关门子弟,通身柔和的气质看着舒服。唯独旁边坐了个粉毛小子,硬生生中和掉这份宁静。
田恬哪里懂管弦乐,他也不怎么听歌,只好扯出某部电影的主题曲:“那个什么什么大草原?”
咚!!
沉闷琴音刺耳,田恬错愕扭头,落入喻江望来的冰冷视线:“恬恬,你是故意的。”
田恬茫然,直到他意识大草原是绿的,这才闭上想跟喻江一决高下的嘴。
男生可怜兮兮占据琴凳一角,手握拳放在膝盖,微抿唇一言不发。宽松短袖印着卡通红草莓,黑短裤衬得腿白长。
整个人可气又可爱,连原本想发脾气的喻江也熄了火,抬手别过田恬耳后碎发,露出过分俊美的五官。
论相貌,田恬确实有放肆的资本。可也不知道被谁宠坏了,养成这么个不负责任的性子。
“你不生我气啦?”
眼见喻江服软,田恬又哼哼唧唧靠来,眨巴眼睛,嘴角笑出花:“小喻弹什么我都喜欢。”
喻江并没有像往常轻声回应,他仔细端详这张脸,试图从中找寻想看到的愧疚与不安。
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好像被人撞见,也并非为值得反思的事,嬉皮笑脸试图蒙混过关。
喻江有些厌倦了。
身为音乐世家的孩子,他什么场合没有经历过,但事情落在身上时,喻江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盘,只想逼问田恬为什么要这样做。
出神间,衣摆下坠,落来白得晃人眼的手。
“小喻?”
手被反握住,喻江眉眼柔和:“我在。”还没等田恬欢天喜地靠过来与他贴贴,喻江拉着他手敲下第一个琴音。田恬扭头,对上喻江垂落的眼睫。
据说钢琴系的才子祖上有拉丁美洲的血统,等喻江出生时,面容完美中和东方清逸神秘与西方深邃优雅。
开学典礼的惊鸿一瞥,世家公子哥本身便为克己守礼的代名词,多次碰壁的田恬打听好对方经常出现的地方,顶着一头粉毛和怀中大束粉玫瑰,直接堵在人上课的合堂教室。
那堂上的什么课,喻江忘了。口哨声与怪叫几乎掀翻半栋教学楼,将下课本就拥挤的走廊,堵得更是水泄不通。在这场混乱中,两位当事人静立对视,喻江眉眼的神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他还是接过去那束花。
正当所有人以为无往不胜的田恬碰了冷钉子,在一间荒破教室里,两道身影重叠。
接吻声充斥整个房间,向来只弹琴的五指,此刻按在男生平坦小腹,田恬顺着喻江的吻抬头,丹凤眼里却带着无所谓的冷漠。
没想到喻江会这么容易上钩。
没劲儿。
他五官纯又欲,伪装深情没人识破,田恬靠这一手,锁定了同级的某位体育生。
后来,就出现开头场景。
第一次搞无缝衔接就失败了,还得再三同喻江表示,他只当人为玩得较好的朋友。
喻江冷笑:“你若是大方承认,我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田恬,好朋友能在大白天视频zuo爱?”
田恬缩起脑袋,见他又逃避,喻江也懒得管,他不是柳昭夕那样婆婆妈妈性子,要的就是田恬一个诚恳认错态度。
几瞬息,琴音叮咚,曲调一而再抬高,是田恬喜欢某首的纯音乐。
好歹,跟喻江处着也有小三月,简单的和弦田恬还是能弹的,可也止步于此,他就是记不住琴键对应位置,一个人对着几个按键眼巴巴地敲。
“……”
琴音戛然而止。
喻江无奈妥协:“过来。”
鼻翼扑来青苹果的甜涩味道,喻江小腹瞬间起了变化,他胳膊肘推开贴来的男生,有些狼狈翘起二郎腿,遮住他身下的丑恶。
可惜,他动作慢了一秒。
田恬早已捕捉他异样,左手直接分开喻江的膝盖,指尖抵住琴凳表面,手背蹭过男性最敏感的地带。他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粉毛小狐。
“这是什么呀?”
“恬恬。”喻江哪还有先前清高,脸颊染满红晕,狼狈握住田恬的手,却毫无让人抽离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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