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豁出去道:“游警官,石夫人不是无缘无故怀疑迟寄的,我查到一些事情,迟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游判反问他:“你以为我是怎么看迟寄的?”
“你毕竟都”焦升胆怯地开口,“都和他同居了不是吗”
游判冷笑,继续等他说话。
焦升只好没有保留地全部倾倒出来:“迟寄的外表太具迷惑性,但他其实是个很可怕的人。警官你现在和他关系特殊,自然不愿意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我这里有个地址,你去了就会明白一切。”
“金舟市莱丰区益园山29号。”
说完,焦升忐忑地看着游判。
游判看起来没有一丝表情,他沉默了片刻,用脚踹了踹坏掉的相机:“我会赔你一台。”
然后提起他,将他扭送至警局。
一番折腾过后,游判回家已是深夜。
一开门,迟寄就从沙发上起来,仿佛是一直在等他。
“你今天好晚。”
游判脱下外套,没看他,却看到了茶几上的蛋糕。
他停住了:“这是哪来的?”
“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我给你买的。”迟寄说。
游判确定他在店里吃完了一份,显然这份是他重新买的。这次,他总算分了束视线给迟寄。迟寄在家里喜欢穿纯棉的睡衣,柔软的,会把他显得很乖。桃花眼好像丢失了一些最初的挑逗多情,留下了一种特殊的清澈。
他好像真的变了,但那又可信吗?
游判脑中蹦出焦升的话,蹦出那串据说能看清迟寄真面目的地址。
失神间,蛋糕靠近了。迟寄端着它,讨好地送了过来。
“你尝尝吗?”
游判接过,坐上沙发,手里是迟寄递来的勺子。他刚准备挖一口,忽然看到蛋糕顶部,在奶油上残留的明显的凹痕。
他想到什么,偏头看迟寄:“这块蛋糕上原本是不是有颗草莓?”
迟寄眼睛看向左边,又看回来,“是吗?”
如此,游判确定了:“你把草莓吃掉了?”
迟寄抿了抿嘴,那是他紧张时惯用的动作:“没有。”
“是吗?”游判逼近他,迫使他后仰,抵住沙发背,退无可退。
“我”
游判不听他说话,钳住他下巴凶狠地吻下去。果然,吃到了草莓的甜味。
“你撒谎了,迟寄。”
迟寄很慌张地看着他,解释着:“我等了你太久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游判根本不在乎什么草莓,换作平时,反倒还会觉得偷吃的人可爱。但现在他心中沉着太多事,迟寄那面恶劣的形象正在他心中无限放大。
他久违地抓住了迟寄后脑的头发,残忍地斥责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会骗我,看来那话根本不可信。”
“不一样的”迟寄惨白着脸,眼中有伤心和不解。
的确,他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费心给游判买了蛋糕,还惹得对方生气。
游判对他的难过无动于衷,把他甩开,进房间站了会儿,用手机订下明天去金舟的机票。
蛋糕被原封不动地丢在茶几上,已经有些坏了。
可悲的疯子
金舟是个阴天。
游判在中午抵达,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买了面包应付,马不停蹄地往益园山上赶。
司机本来还热情地迎他上车,听了地址后忽然变得安静了,游判知道这个地址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现在没心情聊天打探,和司机一起保持沉默,似乎把全世界的死寂都归拢到了车厢内。
驱车一个半小时,目的地到了,在半山腰。南方的冬天没雪,只有阴沉沉的天一直往下压,季节的尾巴就拖在身后慢慢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点春色。
这里的寒气是往骨头里钻的,游判下车后被猛地灌了一身,连忙合上外套的拉链,在银港尚能保持的风度完全拜倒在南方的冷风中。
路边的树无精打采地支着树杈,灰色的光杆子,偶尔有点绿,冒得相当费劲。
顺着山路往前,几步之外便见一幢白房子,墙上竖着一排字,游判看清了,难免心惊——益园山精神病院。
前台只有一个女员工,见人进来了,公式化的笑容便露出:“先生您好,需要什么帮助?”
游判说:“我来探望病人。”
“好的先生。”前台将手放上键盘准备查找,“请告诉我病人的名字。”
“古静渊。”
前台表情一僵。
“怎么,没这个人?”游判问。
“不、不是。”前台小姐对自己的失态有些抱歉,笑着解释,“只是古先生入院后两年了,您是第一个来探望他的。”
游判开始套话:“这在你们医院很少见?”
“倒也没有。”前台说,“我在医院工作了很多年,几乎什么病人都见过,也有那种将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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