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入口已经关闭,看起来同我们出来的时候别无二致。我向前一步,却撞上了结界。
“谁!”
随着话音,一个人从远处阴影中踏了出来。
人影走近,是许青玉。她竟然还在维持秘境外的结界。
“长阳君?”许青玉也意外于见到我,不过她还是暂时撤下了四周的符咒,只是狐疑地看着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道友一直在这里?”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道,“一切既已结束,为何仍要维持结界?”
许青玉顿了一下,似是思考该不该回答我的问题,最后才道,“还有两个时辰入口才能永久关闭,我会守到那时,以免——”
她刻意地瞄了我一眼,“——有心怀不轨的人作乱。”
“那有吗?”
“方才没有。”
许青玉突如其来的幽默差点逗笑我。不过这倒是省了我的探查,假如许青玉是可信的,也就是从我们出来到现在,没有其他人接近过秘境。我迅速思考着,那么无论是谁在秘境中设了局,都尚且不知道其中的进展。
是恰巧被许青玉拦住、不能探知后续,还是一切尽在掌握、无需探知后续呢?
“那你来做什么?”许是见我没有反应,她又问了一遍。
“白日里总让人觉得有些蹊跷…不过既然许道友一直在此,亦无异常,想必是我多虑了,先行告辞。”
“等等!”
我作势要走,被身后的人叫住。
“长阳君觉得哪里蹊跷?”她追问道。
我笑了笑,“许道友守在这里多少天了?如此阵仗,密境之内却是波澜不惊、六个人被不同的场景困住、既不伤性命又一无所获,你不觉得蹊跷吗?”
许青玉闻言叹了口气,“正是…里面的情形、千秋师妹同我也是这么说。所以我要在此守到入口彻底关闭、绝无可能再开为止。”
“任千秋?”我皱眉,她都对许青玉说了什么?希望没有泄露重要的事。
许青玉却会错意,替任千秋解释起来,“是我放她进去,长阳君莫要责怪师妹莽撞。千秋一贯机敏,即便灵力封存,自保的本领仍是颇有一些的。”
这么说来任千秋在我面前还是藏拙了?
“何况师妹自修炼初始便以长阳君为目标,一直努力这许多年…我实在、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她…唉…”
这话说得便有些暧昧不明了。想必我的表情也暴露了这一想法,许青玉主动解释道,“长阳君不是二十岁时就坐稳了云海首席弟子么,甚至就连你燕师叔都敌不过你。千秋那孩子也从小就被认为是天赋异禀,长老们都对她寄予厚望,因此心高气傲是有些难免的。”
“所以自从她听说了你,就格外在意。她想要赢过你。”
我略为惊讶。这是何等错误基础上的错误判断。
二十岁的时候,我回忆着,那时的我刚猛有余而灵动不足,倘若不是叁师叔带着教导之心与我过招,我大概早就输了。当时我已是左支右绌,只能寄希望于全力一搏的最后一击。只是招式刚离手我便知胜负已定,因为叁师叔只需避开这孤注一掷的攻击、而我将完全无力防御。
可是她没有。她硬生生从正面接下那一击——承载了我所有灵力的一击——纵然是师叔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记得是二师叔在叁师叔身后接下了她,然后替她擦掉嘴角的血迹。我也记得二师叔当时看我的眼神,那是我第一次在一向戏谑的二师叔眼中看出严肃,若不是叁师叔抓住她,我想她是会下场来亲自“指教”我一番的。
师父略过两位师叔走上前来,说的是你方才至少有叁处致命破绽,若是敌人你此刻已性命不保,你知道吗。
还是叁师叔出来圆场,说师兄莫要苛责,破绽若未被抓住便可不叫破绽;又说师侄年纪尚轻,已有如此修为,恭喜师兄并我云海后继有人。
彼时我脑子里仍想着最后那一击。我想到二师叔当时就站在叁师叔身后的方向上,原来是我误打误撞抓住了破绽。
若是因为这点意外让任千秋心心念念将我当作对手这么多年,实属——
“受之有愧。”
许青玉却道,“此言差矣,有愧无愧只当由师妹本人评述。前日擂台里、青玉虽不曾亲眼所见,仍是听说长阳君堂堂正正赢过师妹。”
许青玉令我惊讶,所谓输赢胜负、她不仅看得比任千秋清晰,也许比我本人也清晰。
“千鹤院许青玉,果然名不虚传。受教了。”
“不敢当。”对面的人忽地脸颊有些发红。
“对了——借此机会、可否请教许道友一个关于阵法的问题?”
许青玉略略颔首,“请讲。”
“关于阵眼的选择。比方说,是要将阵眼置于难以察觉但疏于守备之处,还是置于难以攻克但易于察觉之处呢?在下布阵之时时常难以抉择,你觉得呢?”
我好奇地盯着许青玉,看她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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