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厂长没再说什么,“这事儿我们还得回去商量商量,先去剩下两个车间。”
剩下两个车间,就是面包车间和机制饼干车间了。
面包车间人本来就被抽走了四个,周雪琴又病了没来,看着有那么点冷清。机制饼干车间更是糕点车间的养老院,里面都是些年纪大的,也不是打月饼的主力。
几人进去看了眼,就各回各的办公室了。
厂长和副厂长的办公室在三大厂区外的一片平房,附近还有财务科、人事科、供应科等科室。
路上厂长问副厂长,“刚听你说那小夏是酿造车间陈寄北的媳妇儿,你认识?”
“也不算认识。”副厂长说,“前些天不是有人来闹事吗?就是她给怼跑的。”
“就是她叫人放的狗?”厂长意外了。
闹事可不是小事,何况后来食品厂还真抱了只狗来养,下面还是跟厂长和书记汇报了的。只是夏芍长得太漂亮,太软,能把活干成那样就很惊奇了,竟然还能想到这招。
厂长走出两步,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小夏,糕点车间的小夏……”
他突然问副厂长,“老方办公室里那幅字是不是她写的?”
这个副厂长还真不知道,“不能吧?那字写得多大气,不像是年轻女同志写的。”
方科长对那幅字可宝贝了,还专门找人裱了下,挂在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别说进去了,窗户外都能看到,这片办公区跟他熟点的,全被他拉着一起欣赏过。
正好前面不远就是人事科,厂长脚步一转,“是不是,去问问老方就知道了。”
周雪琴在家歇了一天,还没好全,就带着病来上班了。
她算着日子,要么今天,要么明天,上面就该下来视察了,以往每年都是这两天。就算她没法表现得太好,生病不下火线,应该也可以给她加不少分。
结果一去单位,特么今年视察提前了,就在她请假那天。
周雪琴晃了两晃,又一次晕了。
“你说她折腾来折腾去,急啥啊?”牛亮来找夏芍他们分享八卦的时候感叹,“其实班长也就比咱们多开五块钱操心费,她回家躺这几天,五块钱都扣出来了。”
“她在乎的不是那五块钱,是面子吧?”夏芍笑笑。
“还真是。”牛亮说,“不然我也想不出来她都四十好几了,干嘛这么拼。你们不知道,这些天我们都让她烦死了,本来一百五十斤就累,她还要向你们看齐,做一百六十斤。”
这种感受夏芍懂,要不是他们不同意,叶大勇还想打鸡血拼一百八十斤呢。
虽然打月饼期间会根据比平时超出的任务量给加班费,但有命挣也得有命花啊。干到一百八十斤,又不能让她喝上可乐,玩上手机,一跃进入5g时代。
牛亮大概是憋坏了,没有周雪琴跟着卷,给大家制造焦虑,他立马跑出来放松。
“对了,还有个消息你们听说没?”
“这回又是哪出事儿了?是不是木匠房?”郭姐开他的玩笑。
“还真是木匠房。”牛亮说,“不过不是曹德柱,是马四全要回来了。”
“马四全要回来了?”大家吃午饭的动作都停了下,齐齐看向夏芍。
郭姐拿着筷子,还算了算日子,“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还没到一百天吧?”
“是没到,三个月都没到。不过他伤的是无名指,还是左手,应该没啥大事。”
干活用拇指和食指比较多,无名指少了一小节,影响倒还真不算太大。但毕竟是受伤了,马四全年龄也不小了,不到三个月就回来上班,也太急了点。
“马小宝恢复得怎么样了?”夏芍问牛亮。
大家一听立即反应过来,“他这么急着回来,不是因为马小宝吧?”
“还真是,反正马小宝那手是废了,身上也有伤,到现在还没能下地。”
家里有个儿子等着养活等着治病,马四全不想拼也得拼。
郭姐不禁感慨,“真是家里有座金山,也架不住子孙败家。他但凡少惯着点马小宝,别给孩子养一身臭毛病,也不用老了老了,还得拼了命挣钱养儿子。”
“我看他就是心眼不正,不然干嘛压着小夏她对象。”牛亮说。
众人一想也是,有时候可怜之人还真有可恨之处。
说起马四全,郭姐突然问夏芍:“你家小陈木桶做得怎么样了?做出来了没?”
“对啊。”牛亮也道,“最近太忙,我都忘了关注这事儿,他做得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夏芍说,“最近我也在打月饼,没看到他做这个。”
郭姐一听笑了,“对,他天天在警卫室等你,可给吕大爷乐坏了,哪有时间回家做木桶。”
“小夏他对象还接着呢?”牛亮不跟他们一起下班,完全不知道这个事。
郭姐笑得更厉害,“接,必须得接。咱们小夏长成这样,不接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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