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 就是再没听到杨巧娟的消息,也没见有人来抓刘大军。
“要没闹出这事, 我还不知道他家人这样,还好认识你的人不多。”孙清说起来, 还安慰夏芍, “看清他们是什么人也好, 以后远着点, 也没人说你什么。”
夏芍倒不怕这些, 刘家人是刘家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件事的结果。
跳河发生后第四天, 杨巧娟这位当事人,刘家大戏被忽略掉的中心悄悄出现在了夏芍家。
她比之前更瘦了, 眼窝深陷, 面颊浮肿,整个人苍白憔悴得像一株失去了水分的干花。
她没做什么伪装, 就这么大大方方跟人打听的陈寄北家住哪里。事实上她平日里深居简出,众人只知道出事的是刘大军的小姨子,却不知道刘大军的小姨子长什么样。
“我要走了,谢谢你救我一命。”她没敢坐下,轻轻把一兜子鸭蛋放在夏芍家炕上。
夏芍完全没想到她会来, “你要走了?”
“嗯。陆姐夫给我找了个对象,男方在战场上受过伤,不嫌弃我肚子里有孩子。我已经撤销了报案,准备去西北了,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说到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的时候,她话语出奇地轻。
一面是撒着泼说她要逼死自己闹跳河的姐姐,一边是豁出去老脸跪下来求她高抬贵手的亲妈,一边还有她带了一个多月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外甥……
杨巧娟只能妥协,甚至想过要再死一次。
后来还是陆泽同看不下去,给她提供了几个选择:
一是帮她介绍个对象,不过对方既然同意她带着孩子,条件肯定不会特别好;一是把孩子生下来,他帮着找人家送出去,等这事儿风头过了,再帮她找婆家或是找工作。
杨巧娟想也没想选择了前者,别说她在当地的名声已经坏了,她一秒钟都不想和这些人多待。
不过她也提了一个要求,这个对象越远越好,还有,不要把地址告诉她妈。
她能理解她妈不想两个闺女都折进去的心理,但无法释怀。
杨巧娟跟夏芍没什么交情,甚至可以说是有过节。她跟夏芍说这些,只是实在没人说了。
“这些鸭蛋……你留着过端午,当初是我想岔了,不该听他们的。”
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她怕夏芍不喜,赶紧告辞了。
“我听说你很能干?”夏芍突然问她。
杨巧娟脚步在门口一顿,声如蚊讷,“能干又有什么用?”
夏芍轻声说:“西北可没人认识你,你有手有脚,日子会过好的。”
她姐骂她小狐狸精就知道勾男人,刘铁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妈数落她走那么远是跟家里离了心了。只有夏芍,说她有手有脚,一定能过好……
就算这只是一句空话,可只有夏芍,说她也可以过好。
杨巧娟心情复杂地转回头,把对谁都没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写信举报他了。”
对,她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只能撤销报案,但她偷着举报刘大军了。
凭什么她远走他乡,只能下嫁,刘大军这个罪魁祸首却毫发无损?
“我举报他了。”杨巧娟又重复了一遍,说这话的时候,空洞的眼神里难得有了丝光彩。
夏芍看着,笑了,“我也举报他了。”
那一笑云销雨霁,照在杨巧娟眼里如一道天光,让那点光彩越燃越亮,越燃越蓬勃。
第一天杨巧娟就走了,四天三夜的火车,走得头也不回。
剩下杨母和杨巧云还在和刘家姐弟扯皮,刘铁萍却一点也不在意了。
“说我们家大军强了她,证据呢?总不能她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吧?”
杨母被她气得手直抖,“你、你们祸害了我两个闺女,还有脸说!”
“怎么能叫祸害?你大闺女上赶着跟我们大军睡觉,大军不娶她,她都不乐意。谁知道你们杨家是不是家风有问题,闺女没一个知道检点的,见了男人道都走不动。”
刘铁萍这些天没少被人看笑话,好容易把祸根子送走了,形象也不顾了,叉着腰骂得底气十足,“自己姑娘不检点还赖别人,呸!我看以后谁还敢赖我们家大军!”
她这话是站在门口说的,不管邻居还是路人都能听到。
别说杨家母女,其他人听了都忍不住皱眉。
这也太猖狂了,好好一个大姑娘让他们害成这样,她还挺得意。
刘铁萍就是故意说给这些人听的,让他们看看他家就是有本事平事,看以后谁还敢找上门。
骂够了,她正准备走,却见刘大军耷拉着脑袋,慢腾腾往这边来。
“你怎么回来了?”刘铁萍赶忙问。
在家待了好几天,好容易事儿平了,刘大军也重新回去上班了。
这个点,他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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