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虽然走了,屋内却依旧没人说话。
几人听着外面查房的声音,都选择了沉默,尤其是夏芍,好似一点都不着急知道答案。
李常顺也不知道夏芍是沉得住气,还是话本来就不多,今天已经超额发挥了。
双方僵持了好半晌,夏芍都开始打哈欠了,他才沉声道:“这件事我们回去考虑考虑。”
夏芍直说不着急,“大娘给选这个招待所还挺舒服的。”
不用她花钱,她当然舒服了。
李常顺沉着脸站起身,“你们先休息,明天,明天我就给你们消息。”
临出门,他又回头看了夏芍一眼,“几年不见,大侄女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夏芍神色一暗,“没办法,人总是要长大的。”
这话让夏万辉想到了她的中/毒,李常顺也想到了夏老三的过世,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了。
等夫妻俩返回家,月已升至中天。
李来娣还没睡,一听门响立即拉开灯,“咋样了?”
李常顺脸色并不好看,进门先给自己倒了杯水。
李来娣只好又看向田翠芬。
田翠芬面上也紧绷着,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被李常顺数落过了,嫌她没把事情办好。可她怎么知道才五年没见,夏芍胆子就这么大了,还敢跟他们谈条件。
她试探着问自家老伴:“要不求求文华她爸,帮夏芍把工作办了?”
订婚契书在夏芍手里,她还真怕夏芍会不管不顾捅出去。到时候别说升级当副经理了,得罪了程经理这个亲家,老李这个会计能不能干舒坦都难说。
李常顺还没开口,李来娣先不干了,“干嘛要给她办工作?给她办了我怎么办?”
要是先给夏芍办工作,下次再想给李来娣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是商店经理,想办事也得托关系,宝生他老丈人又不是面团儿,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在田翠芬心里还是儿子更重要,她耐着性子劝女儿:“你还没到十八,不着急。”
李来娣又不傻,一听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给我办,给她办,凭啥?我才是你闺女!”
田翠芬被质问得有些恼,“你这跟谁说话呢?换招娣她们姐仨试试,我早大嘴巴子抽上去了。”
眼见娘俩火气越来越旺,李常顺重重将搪瓷缸子顿在了桌上,“都给我闭嘴!”
他还没说话呢,这俩倒先吵上了。
真当夏芍的工作那么好办?她是农转非,要想办工作,还得改户口。
李家人今晚大概别想睡个好觉了,相比之下,招待所里的夏芍就舒坦多了。
用热水泡过脚,泡去连日坐船坐车的疲累,她往被窝里一钻,沾枕头就着。
江城森林资源丰富,不像老家烧的是草,炕下塞的全是大块的柴火绊子。这东西比茅草耐烧多了,等炕上只剩下些余热,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夏芍起来洗漱好,叠好被,又合衣躺下了。
夏万辉时不时就要趴在窗边往下看,“姐你说他们能答应吗?”
私心里他当然希望夏芍能留下做工人,虽然离家远,可不用受气,更不用差点被农药药死。可李家才来东北五年,能不能办,愿不愿意办,谁也说不好。
夏芍两手搭在腹部躺得十分安详,“住店钱是他们拿的,饭是他们送的,他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真的,这种好日子她能过一辈子,自从当上社畜她就再没过过了。
夏万辉一想也是,难得一点农活都不用干,也跟着夏芍躺下了。
果然李家人没敢让他们饿着找上门,七点多就把饭送了过来。
来送饭的是李来娣,进来把面子粥和咸菜往桌上一摔,拿上空饭钵扭头便走。
夏芍一来就要抢她的工作,她能有好脸才怪。听说前几年关里饿得厉害,怎么没把夏芍饿死!
李来娣心里已经把夏芍当祸害了,夏芍还故意恶心她,“你这样,是不是不想我吃你家饭啊?要不我还是去宝生哥家吧,宝生哥好说话,嫂子待人也热情。”
李来娣气得咬牙,可还是转回身,把东西拿起来又轻轻放下,“这样行了吧?”
以前都是她欺负夏芍,让夏芍干活,抢夏芍东西,什么时候轮到夏芍骑到她脖子上了?
李来娣一出门就踢向路边的石头,踢得脚尖一痛,更气了。
夏芍吃好喝好,补够了觉,还跟夏万辉出去转了圈,全当熟悉以后要生活的城市。
火车站这一片有点偏,附近只有一个造纸厂,一个纺织厂,去到李家所在的街里还要过一条河。难怪李家把他们安顿在这,估计是怕碰上熟人。
两人没走太远,回来的时候李常顺已经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了。
李常顺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家鸡飞狗跳,这俩罪魁祸首竟然没在招待所等消息,还有闲心到处跑。
强压下心头不悦,他跟着两人进门,开门见山对夏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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