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包括明黛。
她说“明面上,是宋寄词组建了飞星盟,挑起了魔灵之争,但实际上,恐怕连宋寄词自己都不知道吧?你谢惊安,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
轰隆——
话音落下的同时,天边忽然响起一道惊雷。白色的电光映亮了大半边天,也落在那雪白的剑面上,气氛陡然变得急促而紧张。
明黛暗暗调动灵力,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打算。
可这时谢惊安却说:“这一路雨下得这么大,你也累了吧,不如先进来饮杯热茶?”
说罢,他将手中的茶壶轻轻放下,壶底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而在那茶壶旁,不多不少,正好是两杯热茶。
明黛:“……”
她猜不透谢惊安这杯中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站在原地未动。
但谢惊安却说:“唐道友方才不是有话想问某吗?”
“答案,就在这茶水之中。”
“……”
明黛走进亭中,在他对面坐下,神色戒备。
谢惊安:“请。”
明黛如今已经找回了先天灵体,并不怕他在茶水中动什么手脚,端起面前的茶杯就欲饮下,可低头一看,那杯中哪有什么茶?
黑雾在杯中萦绕,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面孔从中闪过。数不尽的魔影在各地肆虐,小小一方的画面之中,刀光与血光并飞——
这分明……是各地的魔潮。
咔。
明黛将手中的茶杯捏碎,双目似要喷火。
可谢惊安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茶杯破碎的同时,一缕黑烟从中飘出,跃下那山崖,转眼间,整片沼泽都变成了一块巨大的荧幕!
明黛想不看都难!
村庄里,村民们仓皇逃窜、火光四起;
江河上,船只翻滚巨浪滔天;
雪地中、山林间……
有人在慌乱中将亲朋推入虎口;有人在呼喊中砍断了通往生路的桥独自逃命;有人不顾他人安危直接泼油烧船……
生死存亡面前,管他平日里再多情深义重,多的是忘恩负义见死不救。
谢惊安:“很真实,不是吗?”
明黛不愿与他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谢惊安,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惊安:“不做什么。”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语气却十分淡然:“我只是想看看——”
“看看你们竭力想要守护的这个世界,在危机到来的那一刻,能有多么荒唐。”
◎你终于回来见我了◎
明黛:“你疯了吧!”
谢惊安:“或许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依旧十分淡定,仿佛二人只是在闲聊家常,讨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而非生死存亡。
这样的谢惊安,让明黛觉得十分陌生。
他分明还活着,却又像是已经死了。
腰间灵剑微微发烫,像是在传达着什么,明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想要彻底扭转灵魔,颠覆世界,并非一件易事。”
“除去阵法布置之外,还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否则当初宋寄词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三界城头上。所以——”
“这一次的阵眼,其实就是你自己,对不对?”
“是。”谢惊安终于给了一句准话,语气仍旧十分平静,“你猜得没错,阵眼的确在我身上。”
“身上?”明黛步步紧逼地追问,“究竟是在你身上,还是在你体内?”
谢惊安笑了笑,又不说话了。
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明黛看着他那一头令人难以忽视的雪发,心中五味杂陈:“谢惊安,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何要费尽心思做这些事情,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想再劝你最后一次——”
她冷声道:“莫要执迷不悟,你现在若是收手的话,一切或许都还来得及。”
谢惊安:“多谢唐道友的好意。但某……心意已决。”
明黛:“当真?”
谢惊安:“自然。”
明黛敛眸:“既然这样……”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寒芒乍现!
那剑极快,快到几乎看不见残影,爆发的灵力卷动亭中狂风瞬间封住对面那人的退路,剑尖直逼其心口而去!
如此近的距离,寻常人必死无疑。
但谢惊安却一点也不慌乱,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茶,唇角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
下一瞬,长剑击落茶杯,没入他胸膛,轻而易举地便将其贯穿,茶水哗啦一声洒了一地。
可再一眨眼,却只剩下一缕袅袅散去的黑烟。
原来,那只不过是一道虚影。
“你杀不了我的。”
背后传来谢惊安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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