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凌阳华整个人都变得心潮澎湃,有种卧薪尝胆大仇终报的快感!
“对了,本君突然想起一件趣事。”他微微眯起眼,心情大好,“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
“你们的这位玄诚长老,表面上高风亮节、成日里高喊着除魔卫道,实际上早就被魔物所侵蚀!”
“要论入魔,这位可不知比我早了多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灵气强行压制,最后终于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剑宗弟子,亡魂三千,几乎有一大半都是他亲手所刃!如此,可还信你们的道?护你们的灵?!”
话音落下的同时,整个人群好似一滴水溅进了油锅,一下子炸了开来。
“你胡说!”
有人大声辩驳。
“玄诚长老平生最恨邪魔,怎么可能与魔为伍!”
“对啊!你是在挑拨离间,对!你是在胡言乱语污蔑长老的清名!你是在报复!”
“颠倒黑白,无耻至极!你必遭天谴!”
“……”
山上众弟子自是不信,纷纷叱责声讨,义愤填膺。
然而谁也没看见,在凌阳华的魔掌之下,那双浑浊无神的眼中缓缓流出了一滴血泪,殷红赤目。
裴经义原本也不相信,可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十分清楚,凌阳华如今已经得势,根本没有必要撒谎。
想到这,他心中陡然一惊。
按照辈分,玄诚其实应该算得上是他的师叔。裴经义入门之时,玄诚已经接任盐台峰峰主一职。
按理说,二人本该不会有太多交集。但因玄诚嫉恶如仇,视魔为终身之敌,而青山峰又世代追踪魔灵行踪,青年时期的玄诚曾与裴唐二人的师父走得很近。
因此,关于玄诚性情大变之事,他早些年其实也听过一些传闻。但却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难道真是因为魔……
他越想越心惊,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凝眉朝空中看去。
却听凌阳华冷呵:“不信?那就尽管来试试,看看你们的长老究竟是人是魔!”
“本君再问一次——”
“降,还是不降?”
那声音如同洪钟惊雷,摄人心魄。
霎时间魔气翻涌,遮天蔽日,恍若天幕将倾!白昼不再,暗无天光!
周遭那恐怖的气息在瞬息之间便蔓延开来,先前的叱责之声渐渐落下,哪怕是稚儿也能看出,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终。
孔方:“掌门……”
裴经义:“银杏,传我指令,约束好其他弟子,没我允许,不得出阵。”
银杏闻言微怔,低头应是。
孔方皱眉:“可是……”
裴经义摆手打断他:“他要的是掌门之实,而非无人之宗,断不会轻易取你们性命。”
话虽这么说,但裴经义心中清楚,凌阳华的野心恐怕不止于此。魔以灵为食,普通的凡人、修士,已经满足不了化神后期的胃口了。
对方目前最需要的,恐怕不是冢中剑,泉中灵……而是他这一身化神修为。
他在逼他出手。
裴经义紧握着手中灵剑,气沉丹田,业火翻腾聚于剑刃之上,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却听见空中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道可道……”
“……非常道……”
裴经义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却不想下一瞬,玄诚的身体再度颤抖起来,苍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
“名可名,非常名……”
“……名既非常,如器中锽……道既非常,如日之光……”他被迫仰着头,苍老的脸埋在凌阳华的魔爪之下,看不清神情,唯一袒露在外的嘴角却渐渐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凌阳华心中一震,警铃大作!
面上却冷笑道:“雕虫小技!老匹夫,死到临头还不忘装神弄鬼?”
他手腕一震,毫不犹豫地打出数道魔气,再度向玄诚的识海袭去!
一道道黑红相间的魔气如同鬼魅一般将二人包围,霎时间,血雾喷薄而出!
可雾中之人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嘴角带着僵硬的笑容,口中仍旧念念有词,无波无澜,却又像是呪曰,让人无端惶恐。
“如器中锽,声出於内……”
“如日之光,光照无方——”
“去死吧!”
凌阳华再也遏制不住,手握魔剑,直接从背后刺穿了玄诚的胸膛!
鲜血被魔剑吸收,仅存一丝生命力顺着魔剑的剑身流入凌阳华体内,不出片刻便只剩下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鹤发老者僵硬地跪向东方,仍旧保持着那个被迫仰天的姿势,瞪着空洞的眼,仿佛死不瞑目。
“玄诚长老!”
人群中爆发出悲怆的喊声,一道剑光伴随着业火直破云霄,带着凌冽的杀意直冲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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