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喉头一哽,把话又憋了回去。
与此同时,大虎过了河。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口中叼的那根树枝上。这才看清,原来流血的不是奇安,而是那一截树枝。
徐清川:“芑木?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小豆丁:“啊,那个流血的怪树!”
明黛:“这是什么?”
几人同时开口,导致明黛没太听清。
小豆丁以为师叔是在问她,连忙解释道:“前两天我和师姐出去找灵药,半路上碰见了一棵会流血的树。”
“我当时觉得新奇,就讲给师兄听了……师兄为什么突然跑去找这个?是有什么用吗?”
明黛答不上来。
她对于这些灵药一窍不通,只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其他人。可回头一看,身后几人的脸色似乎都有些怪异。
空莲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徐清川则叹了一口气,神情似是于心不忍:“你这孩子……这又是何必呢。”
明黛见状一愣,顿时也回过神来,皱眉问:“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江淮声为她解释道:“此物名叫芑木,多生长于西海以北,汁液似血,拥有一定的镇静作用,可以让人快速冷静下来。”
“但相应的,它的副作用也不小,并不是什么良药,平时西海境的人主要用它来驯服烈性妖兽——你可想好了?”
最后这句话,他是对着奇安说的。
他既不是奇安的师父,也不是他师叔,有些事情由他来做,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奇安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过去将那口中的那一截芑木放在了江淮声的脚边,血一般的汁液从断面流出,很快便染红了那一寸土地。
然后他又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江淮声,选择不言而喻。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些许猩红之色,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之上仍然萦绕着几分魔气,但他的目光却十分地冷静。
就好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江淮声:“好,我知道了。”
明黛皱眉:“江淮声……”
江淮声:“小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明黛:“……”
她抿了抿唇,又低头看了眼奇安,最后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淮声显然对那芑木十分熟悉,他俯身捡起芑木,撕下一片衣角将其包住,没过多久,血汁便浸满了布帛。
他抬手在奇安额头上抹了一道。
黑色的“王”字被染上了一层血色,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其额间传递到身躯四肢。
奇安咯咯地咬着牙,浑身的魔气也跟着混乱起来,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吓得小豆丁脸色一白,紧紧抓住明黛的胳膊。
但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又奇迹般地平复下来,状态看起来甚至比之前还要精神。
江淮声脸色凝重地说:“芑木的效果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一过,得继续上药,否则只会加倍地疼痛。”
“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出发。”
“……”
出于私心,明黛并不希望奇安采取这种方式强行振作起来。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尊重奇安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
她在心中将这个词念了又念,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对于奇安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不得不提,经此一事之后,一行人的速度果然比先前快了不少。
可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看着周围那些不断倒退的景致,明黛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并且越来越强。
她抿抿唇,谨慎地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话音刚落,众人顺着河流的方向穿过拐角,一间熟悉的茅草屋远远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四时阵◎
山谷中,溪水边。
众人双目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一时半会儿都有些回不过神。
“我们这是……走回来了?”好半晌,徐清川才不确定地出声问道,难以置信。
明黛同样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她连忙打开舆图卷轴,上面记载着他们近几日的行进路线。
因为他们一直是沿着河岸前进的,最终所呈现出的路线难免会有些歪歪扭扭,但总的来说,还是一条由东往西的直线,并无任何拐弯返回的迹象。
而这份舆图是用灵力自动记录的,几乎没有出错的可能。
江淮声:“莫非是幻阵?”
空莲摇头:“看起来不像。”
他是出家之人,从小在梵刹中长大,六根清净,灵台清明,寻常幻象在他眼中大多无处遁形。
徐清川猜测道:“会不会是相同的布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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