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我御下无方,没能管住那心比天高的老道。但此事早已在宗内上下传开,影响了我西姜峰的声誉,今日大比伊始,师侄若能道一声歉,这件事就算了吧。别因此而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明黛起初还听了两句,之后便将他的话全部当成了耳旁风。
他若真有这个心思,早八百年就来找她私下商量了,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假惺惺地提?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必了。”明黛想也不想地淡声拒绝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已立下灵契,怎可作废?”
翁高卓:“我劝师侄三思,青山峰如今就你一位长老,后果如何,怕是不必我来多说。难不成你以为多了几个人就能赢过我们西姜峰?”
明黛诧异地问:“怎么不能?”
她淡笑道:“我青山峰的弟子,可不比任何人差!”
两人对面而立,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半空中炸开,明黛心觉不好,但脸色却没变,依旧长身挺立好似青松。反倒是周围的长老峰主纷纷皱起了眉头,可还没等他们制止,那股威压又消失地无形无踪。
看起来倒像是被什么给压制住了似的。
这一次,翁高卓的脸色终于彻彻底底地沉了下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某处扫了一眼,但又莫名停在了中途。
明黛:“这位峰主?”
片刻后,翁高卓冷笑一声:“既然唐师侄坚持,那就比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又用密语传音道:“不过是群天资愚笨的外门弟子罢了,我倒要看看,就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能把他们给教成什么样。”
明黛:?
骂人就骂人吧,怎么还带拉踩的?
明黛这人脾气时好时坏,偶尔自己被说点闲话也没什么,但最见不得自家学生受委屈。原本她还想着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客气一点儿,这会儿一点儿心思都没了。
明黛:“哦,那你可得看好了。”
说完,她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再度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水幕,上面刚好显映出青山峰众弟子的身影,可惜只是那镜头一闪而过,很快便挪到了其他人身上。
好巧不巧,正是西姜峰的人。
身后传来一道意味不明的冷哼,明黛只当他是空气,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认真听起了掌门宣读比赛规则。
就像她刚刚穿来时孔方给她说明的那样,宗门大比一共设有三个组别。
分别是练气、筑基以及金丹。
整个大比都采用擂台赛的形式来决出最后的第一名,但由于三个组的人数差异较大,擂台虽然有六个,但却不是每个组都在同一天开始比试。
按照过往几年的经验来看,一般头两天都是练气组的先比,约莫第三天左右,等练气组差不多已经比完一半了,便空出一半的擂台让筑基组上场。
至于金丹组,那都已经是大比快要结束的时候的事了,目前来看,和他们青山峰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明黛也就没多在意。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很好奇。
“若是有人在比试过程当中晋级了怎么算?”
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是在向身后的值守弟子提问。
可还不待对方回答,耳边却冷不丁地响起一道苍老而嘶哑的声音:“自然是自动划分至下一组,继续比试。”
毕竟是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比试虽有规定不能伤及性命,但也都是真刀实枪地来,自然不会因为突然而至的晋级便给你留什么缓冲巩固的时间。
剑修的字典里不能有“退”这个字,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能危及生命的比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明年再来,历来几届都是如此。
若是因为晋级而选择退赛,反而会被人耻笑的。
更别提在那些真正掌握决定权的大能眼中,筑基结丹什么的,不过是挠挠痒罢了。
“若是连这点儿困难都克服不了,将来迟早受困于心魔。”那人不屑地说道,声音沙哑,像个破旧的风箱似的,听得人很不舒服。再加上刚刚被翁高卓闹了那么一通,明黛对于周围的陌生人本能地有些防备。
剑宗的这些人都怎么回事,怎么都喜欢从人背后插话?
她下意识地顺着声音转头望去,却在看清那人的身影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竟然是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盐台峰的玄诚道君。
当初在得知徒弟堕魔之后,怒而将其击毙的那个疯子。
之前在蓬莱阁到访的时候,明黛曾和他打过照面。
当时他连话也不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让人莫名瘆得慌。神神叨叨的样子,让周围人都不敢靠近。
要不是谢长老之前曾经信誓旦旦地和她说这人虽然处事有些偏激,但脑子没什么问题,明黛差点以为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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