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辜负这皎皎月色?”
这个“做”字,用得十分微妙。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冲击性太大,这才让记忆力一向不太好的原主给记到了现在。
明黛轻咳一声,正经道:“玉宗主说笑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相谈。”
玉烟色美眸一扫:“什么要事能比得过你我的事?”
明黛:“……”
大美人单手托着雪腮,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将明黛上下打量了一遍,慢悠悠地说道:“几年前,你天赋卓绝正是好时候,所以那会儿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但今时不同往日,两月之前发生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别的我不敢说,你要是能来我合欢宗,锦衣玉食自不必说,旁的人也不敢轻易来得罪,更用不着受那些鸟气。”
“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咱们姐姐妹妹和和气气的,不比那穷山僻壤的剑宗好?”
一听见这话,明黛还没什么反应,几个小弟子倒先紧张了起来。他们虽然听不太懂这话中的玄机,但却听得懂字面意思。
徐珉玉上前一步挡在明黛身前,满脸警惕:“师叔才不会离开我们呢!”
玉烟色:“那可不一定。”
徐珉玉:“你胡说!”
玉烟色嗤了一声,柳眉轻挑:“不信你大可以问问她,这些年来,她对你们剑宗可有半分留恋?”
这话根本就不用问。
徐珉玉心中一紧,忽然深深惶恐起来,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明黛,可怜兮兮地喊:“师叔……”
另外三个小徒弟虽然没说话,却也满眼紧张地看着她,那抿唇克制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抛弃了一般。
玉烟色见状老神在在地倚在美人榻上,眼神戏谑地看着明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明黛被他们一群人盯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放心,师叔不会离开你们的。”她说完又看向玉烟色,“前辈也是,和小孩子闹什么。”
这下她连“宗主”也不喊了,直接用上了“前辈”两个字。
玉烟色冷哼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行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说吧,找我什么事?”
玉烟色虽然言行大胆了些,行事也颇无忌惮、不忌荤腥,但她却并不是什么好强民女的恶人,相反,在欢愉之事上,她自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但凡她看上的,无论婚嫁与否,她都会主动出击,就像刚才。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才不管是什么趁人之危还是趁火打劫。
但若是对方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毕竟主动不等于自贱,她也有自己的准则与骄傲。这也是明黛会来找她的原因。
“既是要追求无上法悦,那必定得双方都欢欣,若是日日哭哭啼啼愁眉不展的,又何来蚀骨销魂的欢喜?”
明黛:“宗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说:“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其实是要找一个人。”
玉烟色:“找谁?”
明黛:“贵宗的乌音长老。”
玉烟色微微蹙眉,似乎是有些困扰:“原来你竟然喜欢那种糟老头子?”
明黛:……
什么虎狼之词!
明黛无奈道:“我同他有些恩怨。”
玉烟色松了口气。
“不是瞧上了老头就好。”她差点以为自己的魅力还不如一个老头大呢。
明黛:“……”
玉烟色也没问是什么恩怨,毕竟合欢宗弟子说好听些是随心所欲,说直白点大多都放浪形骸,被人打上门来再正常不过,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她淡淡道:“你来得不巧,他前几日出门去了。哦,正好是三日前的事。”
明黛有些意外:“出门去了?去哪了?”
三日前,他们正好从沛州转往碧罗城。那老儿早不走晚不走,为什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玉烟色:“这我就不知道了。合欢宗各大长老都有自己的画舫船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连着好几个月都不在碧罗城也是极为正常的。”
明黛皱眉:“能追查到他在哪儿么?”
玉烟色见她一直追问,不由得来了几分兴趣:“你找他何事?”
明黛冲李拾月招手,后者会意地从脖间扯出一根红绳交至明黛手中,上面挂着一枚截狭长的玉骨,正是先前那枚骨哨。
明黛将那骨哨拿给玉烟色看。
“玉宗主可认识这个?”
“骨哨?”玉烟色脸色微变,神色严肃了许多,“你从哪儿得来的这等邪物?莫不是与那老家伙有关?”
明黛见她如此反应,顿时心中微定。
她赌对了。
东滁地势复杂,多奇门遁甲,各种流派层出不穷。传言邪修便是发源于此。
合欢宗作为本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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