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默默腹诽,他一身反骨,越是不让动,越想去招惹:“还不是因为将军家的小娘子太惹眼,在下金折穆,想和小娘子交个朋友,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他不交朋友。”
燕暮寒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额角一鼓一鼓跳着青筋,他摸上袖箭,思考着把金折穆杀了的可能性有多大。
金折穆掀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笑笑:“将军管的未免太紧了,小心娘子受不了,不要你了。”
不偏不倚,这话正好戳在狼崽子的痛处上,还是最痛的地方。
他怕祝珩不要他。
燕暮寒差点暴起,若不是祝珩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他现在已经冲上去把金折穆给撕了:“你找死。”
粉色袄袖里探出一截细瘦的胳膊,白皙修长,看着没什么力气,却轻而易举地拦下了燕暮寒的步伐。
祝珩笑意温润:“金公子说笑了,我心中唯有将军,断然不会不要他。”
没看到小将军发疯,这一出好戏算是唱不起来了。
金折穆遗憾地摇摇头,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伙计,开门见山道:“不知燕将军是来巡查的,还是来找人的?”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房间里冒出一个脑袋,佑安被保镖拦着,又哭又嚎:“阿罕哥哥!嫂嫂!快救救我,有妖怪要吃我!”
他左右脸上分别顶着一个牙印,因为皮肤白软的缘故,那牙印格外明显。
“妖怪?”
传闻中的妖怪容貌俊美,有不同于人的特质,众人纷纷看向金折穆,有一说一,这人各项都符合,是挺像妖怪的。
金折穆无语至极,手腕一抖,折扇唰地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字:天下第三美男子。
祝珩挑了挑眉:“为何是天下第三?”
他见过自恋的人,都以天下第一自居,这金折穆倒是奇怪,竟然标榜天下第三。
“我干爹天下第一,我亚父天下第二,我自然只能排一个天下第三。”金折穆耸耸肩,浑不在意道。
又是干爹又是亚父,你还挺喜欢给别人当儿子。
祝珩暗暗在心里嘀咕。
佑安被保镖拦在房间里,许是怕引来太多人围观,金折穆主动邀请祝珩等人进了房间。
房门一关上,佑安就哭哭啼啼地往燕暮寒身上扑:“阿罕哥哥,妖怪咬我,要吃了我……”
燕暮寒烦得很,拎着他的衣领丢给塔木,双手一圈,整个人都贴在祝珩背上:“我要和长安坐在一起。”
祝珩拍拍他的手,哄孩子一般:“别闹,乖乖坐好。”
“不,长安会被人抢走的。”燕暮寒瞪了眼悠闲喝茶的金折穆,满心酸意几乎快掩饰不住,“他喜欢你。”
“他不喜欢我。”
他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但也看得出来,金折穆对他没有喜欢,只是觉得有趣。
这趣味有一半是因为他能让燕暮寒吃醋。
“他喜欢。”
“不喜欢。”
燕暮寒撇了撇嘴,委屈道:“长安会说北域话了,都没有告诉我,以后肯定会有更多人喜欢长安的,然后长安就会不要我了。”
祝珩:“……”
撒起娇来没完了。
“不会不要你,你不要我还差不多。”祝珩偏过头,温声解释道,“北域话早就学会了,但是说的不好,反正在府里只和你说话,说南秦话正好,只有你听得懂。”
不止我听得懂,裴聆也听得懂。
燕暮寒心里犯嘀咕,不过他知道祝珩是在哄他,便刻意忽略了这一点。
见到燕暮寒后,佑安很快就平复了情绪,但目光还是怯怯的,警惕地看着金折穆,坐都不敢坐:“阿罕哥哥,嫂嫂,我不想在这里了,我害怕,我想回家。”
燕暮寒皱了下眉头,让塔木和裴聆围在他身边:“不许哭了,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
“燕将军,我拍卖场的人可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金折穆放下杯子,银扇轻摇,眸光流转,在佑安的脸上转了一圈,故意舔了舔唇:“你弟弟放走了我的兔子,我那兔子红烧起来最好吃,按照规矩,他得留下给我当兔子,让我红烧了吃。”
吃人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佑安脸上明晃晃的牙印又令人心生寒意。
这男人莫不是真会吃人?
塔木惊愕出声:“哪有把人当兔子的,这算哪门子的规矩?!”
金折穆两指支着额角,异色眼眸里蕴着邪光,他懒懒散散地笑:“拍卖场里我说了算,当然是我的规矩。”
燕暮寒懒得和他废话,拉着祝珩站起身:“他我一定要带走,至于兔子,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你送个十只八只过来。”
“不行,我只要我那只兔子。”
这是开始耍无赖了。
塔木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笑话听一次就够了,再听就乏味了。
金折穆轻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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