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怀疑这样的班子治理天下的能力;三来他们一旦放权,立时会遭清算。
卫觎是将,一身反骨露于皮表,可不是孔融小儿之辈。
簪缨是商,家资都已散利天下,当然要拿天下来抵账。
现下问题是处在南北分界,把控着江游地势的荆州态度还不明朗。
北府军兵强马足,到什么时候也不怕开战,但若能兵不血刃,簪缨自然不愿再填涂炭。
而且水军确实不是他们的优势。
“谢世叔生性风雅,有定算,也要名声。信我的,他比我们还不愿意打起来。”卫觎轻眯了一下眼睛,“他是在观望。”
摇摆不定,就是还有得谈。
两人并骑在前头讨论局势时,护军骑队的最后方,一头病恹恹的青驴缀在队伍末尾。
骑在驴上的年轻人身穿一件半旧青衫,被太阳炙烤得脸色发白,狭长的双目中,满是沉默与执着。
沈阶的元气显然还未完全恢复, 在武德县被簪缨弃了之后,依旧执着跟着她。骑军中都是好马,日行三百里不倦, 他的坐骑只是一条寒酸的毛驴,跟得很吃力。
然而纵使有时被落在后头,到第二第三日,那头哼哧哼哧的青驴总会载着主人追上队伍的尾巴。
吃一嘴灰, 再继续任劳任怨地赶路。
簪缨不阻止也不理会。
侍女阿芜途中频频掀帷回望, 好几次望着那道落魄的青影失神。
少女将嘴唇咬出了一道红痕, 几次忍不住想下车去向娘子求个情,都被春堇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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