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年终奖都已经到账了,不管这几个项目最后能不能做成,郭寻又不是那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让他们返还奖金的混账老板,明年的事情明年再操心就是了。
下班之后,郭寻坐到车里,点燃一支烟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徐姐姐,是我,郭寻。”
“哟——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姐呢?”电话里响起一道妩媚的女声,这声音跟郭寻说起话时的语气十分热络。
郭寻笑笑:“我当然记得,只是最近都太忙了,一直没折腾出时间来,今天刚好,给姐姐提前拜个小年。”
“少来——你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说吧,碰着什么事了?”
郭寻吸了口烟后才开口:“想让姐姐帮我一个忙。”
电话里的女人咯吱笑了好几声:“可以,报酬是什么?”
“姐姐要什么?”
“当然是你——”女人故意在说了半句之后停顿了片刻,却听电话里的郭寻没什么反应,无趣地“哼”了一声:“前段时间我店里的鱼死了,你给我弄几只新的来。”
“好,我回头打个电话,让人把鱼送到你店里去。”
“行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帮我查一件事。”
……
“你不要太过分啦”
徐昭月当天深夜就给郭寻回了电话,彼时郭寻并没有睡着,并且很快接通了电话:“姐姐。”
女人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等着呢?就不怕我今晚上消息出不来?”
“没有,我在抽烟,抽完这根就睡觉了。”郭寻将烟头杵灭进烟灰缸里,目光像是没有波澜的水面。
“好吧——帮你确认了一下,背后确实是一个前不久在平市注册的科创公司在运作,注册资本四个亿,不像是什么小微企业。”
“他们的法人信息有吗?”郭寻心情略好地问,徐昭月“嗯”了一声:“是一个叫赵燃的,才二十一岁。”
“他是最大股东?”
“那不是,最大股东的信息被全部隐藏了,我的人暂时查不到,你需要吗?”
心里一直盘旋着的猜测得到证实,郭寻突然有些想笑——陆承川这傻子,想报复自己又舍不得下狠手,也真是挺有意思的。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谢谢姐姐。”
“怎么?这是你哪个仇家?”
“仇家?”郭寻品了品徐昭月的用词,脸上突然绽放了一个有些玩味的笑容:“不是仇家,是旧情人。”
徐昭月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赵燃?”
“不是,赵燃是他的发小。”
“哦,所以是个女的吧?”
“不是啊——是个男的,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男的。”
“嘟——嘟——”这是徐昭月挂断郭寻电话的声音。
郭寻对着空气轻笑,转身去浴室冲了个澡,途中他的脑子里浮现过陆承川跟自己曾经在浴室里胡闹的场面,的确很值得怀念。
看来这个冬天,陆承川确实在忙着一些自己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全是为了将来能吸引郭寻的注意力,或者换取郭寻的在乎。
郭寻用手指触摸自己后腰上的那小个“川”字,嘴角的弧线越来越明显。
从浴室里出来,郭寻看见手机上有徐昭月打来的三个未接来电,以及一长串未读消息:你是个gay!
你居然是个gay!
你丫是个gay!还对着我姐姐长姐妹短地叫!
郭寻!你这个混蛋!
……
这已经不是郭寻第一次被骂混蛋了,但对于徐昭月的指控,郭寻是不认的——
徐昭月是一个酒吧的老板,郭寻第一次陪客户应酬,去的就是她的酒吧。那天晚上郭寻喝得躺倒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运气好,这天刚好碰见徐昭月在店里,女人用留着红色长甲的手摸了摸郭寻的脸蛋:“给他找个房间吧,这么俊的小年轻,被人占了便宜我可负不起这个责。”
然后她摸了好几下郭寻的脸,成了那天唯一一个占郭寻便宜的人。
郭寻喝醉不断片,第二天起来后想给老板道个谢,却听说徐昭月已经出去了,要道谢得等到徐昭月晚上回来。
郭寻不喜欢欠人情,想了想后还是在酒吧一直坐到了晚上。夜里,舞池灯光闪烁,郭寻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就等着徐昭月露脸。
结果这姐们儿露脸时,就是穿着性感的服装在人群中央跳钢管舞,场面香艳火辣,引起无数男人欢呼鼓掌。
那两年酒吧环境松,进进出出的人正不正经也是个未知数,郭寻亲眼看见一个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男的给酒里放了东西,等待着徐昭月下台之后巴巴地凑上去就想给她酒喝。
好歹是收留了自己一晚上的恩人,郭寻不想看着徐昭月出事——她是个成年人,可以选择火辣性感千娇百媚,也可以选择安静内向乖巧文静,可无论徐昭月怎么选,都不该构成她被人伤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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