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找孩子,他要把孩子带进繁园。
刘襄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门敲了许久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冯学明打开了门:“外公!”
刘襄年反应过来,脸侧向窗口,说:“你在外面等等。”
冯学明关上了门,刘襄年擦了眼泪,调整了心绪,说:“进来。”
冯学明走进来:“外公。”
“坐。”
冯学明听到了外公沙哑的声音,也看到了他红着的眼眶,他坐下,听刘襄年说:“学明,上一辈的事,里面有太多的曲折,我也不想多说,至谦是你的表弟,你是我从小带大的,至谦一直在外,他回来,你好好带他。”
“外公,我想尽快退出天禾,专心我自己新创建的品牌上。之前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继承人,若是我和表弟在天禾,必然有人会拿我们比较。我从小就是您带大的,而至谦从小在内地长大,他压根没有那个环境接触企业管理,纵然有刘家人的天赋,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章法。也需要人引导。两厢比较下来,定然会有差距,表弟被人认为难当大任,产生自卑心理,跟您之间不容易建立感情,不如我退出,您全心全意栽培他,和他培养感情,这样他才有归属感。”
刘襄年十分欣慰外孙的懂事:“学明,你也不要这么说。就像你说的,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继承人。至谦呢?听樊琪说来,就知道你舅舅一家在内地吃过太多的苦,我确实想补偿他们一家子,但是为了天禾的长久,我考虑的还是谁胜任这个位子谁来接。”
“外公,这事还是暂且放一放,让舅舅和至谦回家,融入这个家,您能享受天伦之乐才好。您知道妈妈被您捧在手心里长大,难免有些霸道,我会劝她的。另外想跟您商量一下,如今我们家有了变数,所谓齐大非偶,我和许妙儿的婚约再继续下去就不合适了,您看?”
冯学明跟刘襄年提出他的想法,今天的场面已经让他再次看清,若是娶到许妙儿这样的姑娘,别说是生儿育女,就是跟她在一起多待一会儿都让他厌烦。更何况樊琪在廖雅哲车上说,如果陈至谦回刘家,她就跟陈至谦离婚。
刘襄年知道他不喜欢许妙儿,借着机会跟许妙儿分手,只是今日女儿的表现也再次让他失望,若是婉音来教孩子,肯定不是这样不识大体的。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居然冒出了刚才见到的樊琪,大气、倔强、不肯退让,刘襄年终于下了决心:“你自己决定吧!”
“好。”
冯学明下楼,他妈总算不哭了,他带着母亲上了车,车子上冯太一个劲儿地问:“你外公怎么说?有没有说认回来之后要怎么安排?”
“妈,这个事情由外公决定。您最好劝着点外婆,不要多说话。外婆虽然名头上叫刘太太,但是外公从来没有给她正名,她仍然是按照《大清律例》纳进来的妾。之前舅舅出事,所以外公才会挑了我来培养,但是现在他长子还在,还有长孙,凭什么我来继承?”
“她跟你外公成亲才几年,你外婆陪伴了你外公一生。难道四十年的感情不如那三四年的相处?”冯太尖锐地叫着。
“若是她还在,外公兴许对她早就厌倦,当年外公轻易得到了大美人陈婉音,何曾珍惜,他不是转头就跟奶奶在一起?可真陈婉音转身离开,他又念念不忘,而且她离开港城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冯学明无奈地笑了笑,“繁园屋子里没有她的一丝气息,但是整个园子却一块砖头都不许动。俱乐部的设计风格和繁园何其相似?我创立wo也是受了繁园启发,去翻看她有限的资料,也不得不说,那是一位十分优雅高贵迷人的女士。”
“你也站在她一边?”冯太气得发抖。
冯学明看他妈:“尊重事实,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死人?”
“那只能任由那个小子回来,什么都不能做?”
“妈,无论您做什么,都只会让外公更加厌恶而已,有些事情您和外婆念头都不要动,外公手里是沾着血的,到时候我都帮不了你们。”冯学明警告他妈。
虽然这些年外公已经洗白了,算是正经生意人,不过他的狠辣,冯学明还是知道的。
把母亲送到家,冯学明开车去两公里之外的,父亲的另外一个家,此刻已经是深夜,不过这事涉及天禾归属,再晚便也不算晚了。
果然刚刚按下门铃,大门立刻打开,冯学明开车进去,下车走进客厅,穿着睡衣睡袍的父亲和他的二房太太坐在客厅里。
二房太太身姿窈窕,细眉修目,算不得顶顶漂亮,却十分耐看,论容貌他妈年轻时候应该还胜了这位太太一筹,只是容貌从来都不是婚姻的保障,二太太这朵解语花,为他父亲接连生下一儿两女,才是荣宠不衰的见证。
二太太说一声:“大少爷来了。”
“二姨,还没睡?”
冯先生跟二太太道:“你先去休息,我跟学明说两句。”
“好。”
父子俩坐在客厅,点了烟,一起抽着,冯先生静静地听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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