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琪烦躁地抓头发,爬起来按开了空调:“这玩意儿的噪音比冯学明的兰……林宝坚尼还大。”
她愤愤地躺下,把毯子拉上,掩耳盗铃式地捂住了双耳,她上辈子没杀人放火啊!为什么要让她穿这种?她想回她的家,她想要那个声音非常安静的中央空调,想要可以让她滚来滚去的大床。
樊琪越想越难过,她已经很努力地在这个世界生存了,可还是时时刻刻接受着毒打……
陈至谦听见抽泣声,不过接触了两天,刚刚确定她是穿越女,一个占了樊琪身体的陌生灵魂。
听她哭,他有些烦躁,不过多年的修养,也让他懂得了克制,问:“怎么了?”
“我想回家。”樊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哭出了声来,“我想回到我的家里,我不要在这个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太特么难了……”
她想发泄,又不能说出自己心里全部的想法,只能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缓解心理压力。
港城还叫破地方?不对,那本温习手册上漂亮的手写英文,哪怕只是简略写的注释,里面的内容也非常多,明显这个小姑娘在这个行当里是有积累的,金融行业收入高,她又写了87,明显是来自未来,说这里是破地方,倒也说得过去,想来穿越之前,日子过得很不错。
刚才他心里挣扎,认为她这个陌生的灵魂占据了樊琪的身体,可他都没想过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反过来想想,那一天,她果断回绝去陪酒,她不要他给的钱,她打扫卫生间,电话里让他给家里钱……
陈至谦下床,出去拿了一包纸巾进来,抽了一张递给她:“别哭了,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吗?”
“才……”樊琪没办法反驳他,是原主想来,她才不想来呢!
想到这里更加委屈了,她接了一张纸巾擦眼泪,眼泪怎么都擦不完。
自己明明已经混到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去进行无聊的交际的地步,却被扔到这里,被一个花花公子追,她还不能一脚踹开他:“我整个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惨字!”
听见她说这话,陈至谦有点莫名想笑:“怎么惨了?你不是挣钱了吗?”
“远着呢!我现在就是想吃碗上海的辣酱面,叫你买了豆瓣酱过来,可面条没地儿买。”樊琪抽抽搭搭地说,大房子还在遥远的未来,现实是她连面条都找不到。
“面条不是到处都有?”
“我不要泡面,也不要吃有碱水的竹升面,我要上海的细面。”樊琪的口气带着刁蛮,刁蛮过了,她又接受现实了,“睡了!睡了!梦里什么都有。”
陈至谦看着她又哭又闹,闹过之后倒下睡觉了。上辈子他接触的女孩子,多数对他都有点子企图,在他面前都表现最好的一面,而樊琪则是给他看到了最坏的一面。他没见过这样的姑娘,脾气看似很好,却也像夏日雷阵雨,忽然大雨转眼就晴。
关灯,被她一闹,陈至谦也累了,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去,身上一沉,小姑娘家家睡相怎么这么差?他扯开她的手,侧过去睡。
◎神逻辑的冯太◎
樊琪揉着眼睛, 眼皮子有点儿重。
一段记忆涌入她的脑子,昨夜,她干什么了?
樊琪蹭地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她在陈至谦面前痛哭流涕, 抱怨自己好苦。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
陈至谦貌似脾气很好的样子, 还给她递纸巾?
这一定是梦,不可能是现实,哭得稀里哗啦太丢人了。记得什么叫曼德拉效应吗?你感觉真实发生过的, 其实未必是真的。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樊琪爬起来站在床上, 去按掉了空调的按钮,世界清净了,她低头见窗台上放着一包纸巾。
压根不是曼德拉效应,那是昨夜真是存在的。
樊琪无法欺骗自己,关了空调, 她下床推开门走出去。
正在做早餐的陈至谦转头:“醒了?”
樊琪贴着墙角跟走,草草回了一个字:“嗯!”钻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 她手托着脸, 穿过来了之后貌似一直在陈至谦面前跟个小丑似的丢人。
陈至谦是书里的大佬, 自己可是现实中牛逼轰轰的人物,怎么能处于下风呢?
“樊琪,你好了没有?出来吃早饭。”
樊琪听见声音回:“哎, 马上。”
刷牙洗脸扎了头发, 她走出来, 看见桌上放着一碟萝卜干炒鸡蛋, 两碗白粥。
樊琪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萝卜干炒鸡蛋放在粥上,吃了一口:“要是萝卜干炒毛豆子,那才叫嗲!”
陈至谦夹萝卜干的筷子顿了顿,继续吃早饭。
樊琪喝着粥琢磨着他刚才的停顿是什么意思?哦!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得寸进尺,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我就是想上海的菜了。”
“嗯。”陈至谦简短地回答。
两人吃过早饭,一起下楼,这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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