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羡慕卫修了,卫修还住在镇北王府里,可以日日见到姐姐。
阿诚说了,姑娘家出嫁后,要是娘亲没有人撑腰的话,是会被欺负的,虽然他觉得郡主和姐夫肯定不舍得欺负姐姐,但是,他还是要更加努力,来日亲手挣下一份前程,让人都看到,姐姐还有他这个弟弟在,不是无依无靠的。
盛兮颜听出了他声音中的郑重,眼睛微微有些温润,轻轻应了一声:“好。”
她的弟弟这辈子也会好好的,不会再因为想给她出头而横死。
盛兮颜的嘴角慢慢弯了起来,眼神更加的柔和。
盛兮颜被他背着,坐上了花轿,然后,花轿被抬了起来,一路上都是吹吹打打的声音。
她坐在花轿里,嘴角始终流露着淡淡的笑意。
从盛府到镇北王府,这条路她已经走了好多遍了,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从此以后,镇北王府就会是她的家了。
镇北王府早就已经挂上了红灯笼,朱漆大门在鞭炮声声中开启,一众王府侍卫林立两侧。
花轿从正门进了王府,一直到正堂前停下,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楚元辰射了轿帘后,由全福人扶着她出了花轿,踩在了红毡上。
一段大红绸缎递到了她的手上。
有一阵暖风吹了过来,掀开了盖子的一角,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楚元辰充满了喜色的脸庞,他眼睛明亮有神,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他的眼中,只有她。
这是一种全心全意,把她放在心上的珍视。
所有对未来的忐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笑了,郑重地接过了红绸,由他领着一步步往前走去。
哪怕她看不清前路,每一步也都走得稳稳的,她相信楚元辰,相信他不会让她摔到。
楚元辰一路小声地提醒着她,跨过钱粮盆,跨过门槛,继续往前走……全福人几乎就是刚要张嘴,他就已经先说了,到后来,全福人就很识相的不说话了,只笑盈盈地看着盛兮颜,心里忍不住感叹道:盛大姑娘真是好福气。
他们走进喜堂,喜堂里,一片喜庆,宾客盈门。
静乐坐在高堂之上,看着缓步走到面前的儿子媳妇,脸上的喜色止都止不住。
站定后,盛兮颜顺着红稠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又强健力道,让她格外安心。
红盖头底下,她弯起了嘴角。
“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敬郡主。
三拜结发。
盛兮颜攥着红稠的手紧了紧,手上的红稠领着她转了个身,与楚元辰面对面,盈盈下拜。
大礼成。
楚元辰欢喜地牵着红稠带着她走出喜堂,领着她回了他们的院子,他们的新房,两人肩并肩坐在了喜床上。
压襟,撒帐,两家的全福人说着吉祥话,最后,她的盖头被挑了起来。
盛兮颜平日里只是略施薄粉,鲜少会化这样鲜艳的妆容,鲜艳的喜服衬得她更显明丽脱俗,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精致的脸庞娇艳夺目。
楚元辰一时间看呆了,过了一会儿,才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问了一句:“累不累?”
盛兮颜笑得更欢,她歪了歪头,旁若无人的笑道:“头重!”
这一套头面上镶满了金珠翡翠,实在是重极了,戴了一天,压得她脖子都有些酸了。
楚元辰很自然地说道:“我给你揉揉?”
全福人和伺候的下人们都觉得镇北王已经是完全当她们不存在了。世子妃轻咳了两声,笑着说道:“王爷,您还得去前头敬酒呢。”
对哦!
楚元辰早忘了还有这回事。
全福人忙把合卺酒递给了他们俩,两人交杯,一饮而尽。
外头还有客人,楚元辰要出去敬酒了,他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盛兮颜一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又甜又娇,笑意一直弥漫到了眉眼。
镇北王府遵循的是古礼,没有人来闹新房,礼成后,全福人就带着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了昔归,然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新房里静悄悄的,灯花在噼里啪啦地作响。
盛兮颜渐渐沉静了下来,坐了一会儿后,她让昔归给她把头面取了下来,这才整个人松快了起来。
她的目光略略地扫过四周,新房里的家具都是盛家打造的,样样都是她见过且熟悉的,这让她也少了几分陌生感。
“王妃。”外头响起了丫鬟的声音,“王爷让奴婢给您把膳拿来了。”
盛兮颜呆了呆,对“王妃”这个称呼还有些不太习惯。
她自己都忘了今天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礼服太重,又要穿一整天,为了避免上净房,她只略略沾了沾水,只不过,她紧张了一天,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饿,几乎也快忘了没有吃东西。
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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