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双手,小嘴一扁,眼睛眨了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说道:“太后,您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骄阳说错话了?”
“骄阳才十二岁,这位夫人刚刚说了,十二岁年纪还小,大人不能跟小孩子计较。”
她说着,委屈抿住了嘴,眼角似乎含着一滴泪,似落非落。
太后:“……”
太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恩国公夫人口口声声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她身为堂堂太后,又岂能跟一个孩子计较,更何况,骄阳也没说什么大不敬的话,这么一点细枝未节的,她就算想要计较,也拉不下这个脸,开不了这个口。
太后憋着一口气,一团火蹭蹭地冲到了头顶。
她正想说什么,眉头突然紧紧地皱了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的气色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
赵元柔正默默地坐着,见状,忽而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盛兮颜同样也在注意着太后,见她更加灰暗的脸色,越发肯定太后是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太后娘娘。”陈嬷嬷忙拿出嗅盐给她闻着,焦心道,“您可要服药。”
太后摇了摇头,皇帝已经病倒了,这大过年的,她要是再服药,像什么样。
然而,她只是摇了摇头,就好像感觉她整个脑壳都晃动了起来,持续不断地疼痛刺得她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永安长公主赶紧过去了,屈身蹲在她身侧问道:“母后,您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
大年初一的传太医实在有些不吉利,太后摇了摇手,让她别出馊主意。
“老毛病犯了。”太后说道,“哀家休息一会儿就好。”
见太后似乎没打算再理会自己了,骄阳又乖巧地福了一礼,退回到了静乐的身边。
静乐拉着女儿的手,当着太后的面含笑着夸了一句:“做得很好。”
骄阳掩嘴笑了。
静乐跟着叹道:“太后娘娘,您的头疾果然又重了,难怪影响了眼神……哎。”
太后听得一肚子火,头更痛了。
她明显是头疾犯了,却也没有打发了她们的意思,于是,一干人等也就留在了殿里,也不敢多说话,小小声地议论着,更有人时不时地朝骄阳的方向看几眼,这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看,就发现盛兮颜手边的茶几怎么和他们的不太一样呢,有茶有果有点心,连瓜子蜜饯都有!
这难道真不是看戏的配置吗?!
为什么她们就只有茶?
一时间,有人不禁有恍惚,她们是在同一个慈宁宫吧?是吧?
“太后。”
赵元柔主动上前,她福了一礼,说道,“臣女替您按按吧。”
太后狐疑地看着她,赵元柔一脸真诚地说道:“有没有用,您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太后点了下头,赵元柔就过去给她按摩头部。
她的手法十分特别,轻轻揉了一会儿后,太后竟真就觉得舒坦了许多,轻轻点了下头,示意她再按按。
双手轻轻地揉在她头上,太后朝赵元柔看了一眼,故意当着她的面问道:“程夫人,我瞧初瑜这孩子不错,是不是还没有订亲?”
程夫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果然来了,她忙笑道:“初瑜已经定亲了。”
“定亲了?”太后难以置信道,“什么时候的事,哀家怎就不知道?”
太后这话问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这满京城里这么多人家,家家户户又都有这么多的孩子,孩子们订个亲就非要满京城皆知?那一天到晚的也别干什么事了,就忙着打听谁家和谁家订亲好了。
除非是一等一的权贵,比如镇北王府,不然,谁家订亲都不会引来多少关注。
程夫人只当不知太后问这话的意思,笑着说道:“臣妇家初瑜定给了武安伯府的世子傅君卿……”
太后的神情明显不悦了下来。
同样震惊的还有清平郡主,她看向程初瑜,脱口而出道:“胡说!”
清平郡主是永安长公主的独女。
程初瑜转头朝她看了过去。
清平质道:“傅世子是什么时候和你定亲的?”
程初瑜说道:“两年多前。”
清平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纤细的肩膀晃了晃。
武安伯府还在孝期,武安伯夫人自然不能来朝贺,程夫人滴水不漏地答道:“当时还在议亲的时候,武安伯府的太夫人就过世了,要是等出孝后在议吧,两家孩子的年纪也大了,就在热孝时先把亲给定下,等出孝后再完婚。”
“没有事先禀明太后娘娘,是臣妇的不是,望太后恕罪。”
殿内有人默默地噙了一口茶。
要是哪家订亲都要来禀的话,慈宁宫的大门早踏破了,太后若为此就要怪罪,那也就太没道理了。这一点太后当然知道,可心头的不悦,还是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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