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茶杯放下,这个时候,李太太又说:“就算你做不了他的主,有事没事多念叨几句,念叨来念叨去,男人最怕麻烦,等他什么时候烦了,他就照你说的做了。”
吴珍红尴尬地,低下头笑了笑。
如今赖司砚都不回家,她哪里敢念叨?
就是不念叨,都完全不把这里当成家……
不过自家事哪能往外说,尤其生意场上的这些太太,说不定哪天就成了仇家,拿着家事使绊子。
所以只能敷衍地答:“好。”
谁知这边才刚放下茶杯,赖司砚车子的引擎声,就在院子里响起。
吴珍红还来不及出门迎接,赖司砚便迈着步伐,少了往常的一丝淡然,红着眼眶,径直踏入前厅。
对前厅坐在沙发上的几位太太视若无睹,只是眼眸犀利的望着自己母亲,步伐迅速,走过来。
因为钟意那件事,这几年吴珍红一直心虚。
也早就因为和儿子的关系大不如前,所以看到他这个眼神,有些惧怕。
生怕他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当众让她难看。
于是等赖司砚走到眼前,一把握住儿子的手,“家里有——”客人二字还没出口。
只听一声跪地之声。
赖司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对母亲下跪。
他双手无力垂着,耷拉着脑袋,低声说:“妈,今天我下跪,是有事相求。”
吴珍红脸庞迅速表白,不问也能猜出个大概。
她用力咽了咽,就听赖司砚继续说:“你去给钟意道歉吧,有错就是有错,你道歉,大家都好过……”
约谈。
客厅内, 几位太太早就识趣离开,只留下端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吴珍红, 还有跪在地上, 一直没起身的赖司砚。
矮几上, 清茶的幽香飘荡,白色雾气轻缓荡出来, 挽着杯子沿儿消散在温度适宜的空气中。
不知过去多久,唇线紧抿, 脸色难堪,目光失焦地,一直停留在隔断柜花瓶上,盯着花纹看了许久的吴珍红,才咽了咽情绪。
抽离了搭在膝盖上的手肘,直起来身子, 眼眸转过来, 看着自己儿子跪地的模样,轻轻吐了口气。
语调轻缓,比平常少了许多温度, “是钟意让你这么做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妈,我是长辈,我的儿子这样逼着我去道歉,作为一个母亲, 我心里是什么感受……”
赖司砚耷拉着眼皮子, 喉结用力滚动了几下, 淡淡说:“你是长辈, 所以拿身份作为遮羞布,让自己逃避了三年,你如果真把自己当成长辈,缘何那个时候,非要用那种手段收拾她?”
他说到这里,才掀起来眼眸,扫了吴珍红一眼,“你就非要掌控一切才满意?在工作上你这样,我崇拜您的手段,对付家人也如此,是为什么?把所有人当成工具?那我是什么?也是工具?”
吴珍红脸上带上一丝紧张,她弯下腰,拉住赖司砚摇头,“不是的儿子,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把你当成工具?”
赖司砚目光坚定看着她,语气淡漠而疏离,“你如果真在乎自己的儿子,那就去道这个歉。”
吴珍红张了张嘴,眼眶下一秒就红了,眼眶中含着盈盈泪水,保养得宜的脸庞,因为急切染上慌张。
“我在乎你儿子,我在乎你……”
吴珍红说着,一把拉住赖司砚的手臂,用力拉过来,紧紧抱在臂弯,“但是你为了钟意,都愿意给我下跪……从小到大你下跪过两次,一次是你跟她不吭不声领证结婚,被你爸爸在雪地里罚跪,还有就是这一次,两次都是为了她……你是疯了吗!”
赖司砚闭上眼睛,胸口用力起伏,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平静地说:“对,我疯了。”
他说完睁开眼睛,看着母亲继续问:“所以,现在可以去道歉了吗?”
一滴泪水,两滴泪水,晶莹饱满地顺着吴珍红的脸庞滑落下来。
她随手抚了一把,撇过去头,看着一旁负气说:“就非要我低头道歉这个事才算结束?三年了,她就这么记仇?就不能,不能翻篇当一切都没发生?你俩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保证以后不干涉不就行了?”
赖司砚听罢皱起眉,一瞬不瞬看着吴珍红,“不行。”
吴珍红看过来,“为什么不行?!”
钟意是何等性子,赖司砚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如果随便就能翻篇,那就不是钟意了。
她骨子里骄傲又较真,对人真诚,从不屑于用心机手段。
被母亲这样算计,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赖司砚也以为,三年时间足够消化过去的情仇恩怨,不过方才钟意一番话,让赖司砚愧疚难当,百口莫辩。
他才明白,这件事倘若不给她一个交代,怎么冰释前嫌。
就算这样和好,哪一日发生争执矛盾,也会拿出来再次清算,怨怼只能越积越深。
是以他沉吟许久,还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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