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家院子里,两颗高大的,松柏树下方。
突然停住脚。
侧头看了一眼大树下面,淡黄色的大垃圾桶。
举起来伞柄——
想了想,下一秒又放下。
次日一早,钟意还是打电话约了李泽林。
还伞。
普通几十块钱一把的伞,就算了。
这种几千块一把的,再不情愿,最好还是还回去。
李泽林笑着听完,只说了句:“你等一下钟小姐。”
随后话筒陷入短暂的,听不到任何杂声的状态。
数秒之后李泽林才报了地址,说:“钟小姐可以送到这里,我等您。”
钟意也没有多想。
面试告一段落,昨晚星凝打电话让她去上班,钟意问什么时候。
那边说:“越快越好。”
钟意就定了下周一。
一上班的话,估计就没时间了。
今天周末,她恰好无事。
把伞装起来,拿上外套,就素颜出了门。
钟意本身就是个对物质需求不太高的人。
甚至在着装打扮这块,钟意只勤快过几年。
那便是,和赖司砚在一起的时候。
有了赖司砚的存在,钟意突然变得精致起来,打扮给他看。
倘若赖司砚出差的话,钟意就像失去爱情灌溉,逐渐枯萎的花朵,病恹恹的,可以三天不洗脸。
安阳笑她:“赖司砚到底有什么魔力?”
钟意说:“离开他,我会死。”
离开他,会死?
这是曾经,赖司砚在钟意心中的份量。
不过后来钟意还是下了狠心。
既然,你是我的心毒,那我就壮士断腕,刮骨疗毒。
离不开是吧,那就把那个离不开赖司砚的,不争气的钟意,杀死。
或者尘封到最阴暗的角落里,一辈子,不得见天日。
女人较劲起来,最可怕的地方。
就是对自己都不手下留情。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真离开了,明天照样继续。
太阳照旧东升西落。
世间百态,只不过是,又一天毫无新意的循环往复。
在去找李泽林的出租车上。
钟意侧头看向车玻璃窗里,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眨了眨眼眸。
随后落下车窗,扬起来头,感受着,虽然不热烈,但仍旧带着暖意的日光。
她舒心地微笑。
司机大叔握着方向盘回头看了一眼,“你不冷啊?”
“您冷?”
“嗯呢。”
钟意不好意思一笑,这才把车窗合上。
钟意按照地址,问了服务员,才寻到李泽林。
长长的走廊一尘不染,大理石地面照映出,繁重奢华吊顶的模糊倒影。
钟意把伞递到李泽林手里。
略抬起来下颌,认真地看着他,“麻烦你告诉赖司砚,如果下次需要下属替他做什么,记得把细节考虑到,也免得相互之间添麻烦。”
李泽林怔了一下,不自在讪笑:“钟小姐在说什么,我不太懂……”
钟意毫不留面子的揭穿:“你懂我在说什么。”
李泽林仍旧抵死不认,“下雨那天看你没带伞,好心好意送过去,还把你惹恼了。”
钟意抿了嘴,一言不发看着他。
牛不喝水强按头,他不想承认,钟意也没办法,实在懒得再争辩,僵持片刻,转身就走。
才刚迈出去两步,谁知——
“小钟意。”
墙后,靠着墙壁静静偷听的赖司砚,突然启唇,低低唤了一声。
目光从角落里抽离。
他站直身子,不紧不慢走了出来。
皮鞋砸落在大理石地面上,走廊大厅又空旷又高阔。
是以赖司砚的脚步声,在整个空间内回荡。
钟意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脚步匆匆,恨不得马上消失。
赖司砚步伐快速追上来,两人脚步声错乱。
下一秒,纤白手腕就被抓住,一把往回拉。
力道极重,她不受控制带转身子,脚下趔趄几步。
抬首间,赖司砚英挺的脸庞近在咫尺,带着木质香的味道。
他居高临下,垂眸瞧她。
钟意用力挣扎,指尖惨白,“放开!”
越挣扎,手腕被握的越紧。
钟意哪里抵得住,嘶嘶吸着冷气,弯下腰吃痛不已。
赖司砚目不转睛凝视她,看了许久,等钟意没力气挣扎,才卸下来力道,松开她。
危险地眯起来眼眸,在心里轻嗤。
始乱终弃的小骗子。
作者有话说:
二非:提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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