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书?”
谢忱时猛踩下刹车,线条凌厉的车身剧烈晃动地停在路边。
妈的。
蓝缨手一抖,极艳的口红直接从唇角重重涂过,弄成了个吸血女鬼似的。
她深呼吸缓了片刻,边抽出纸巾擦拭,边说:“这事你是有点儿知情权,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据我观察小鲤儿已经移情别恋了。谢二,你就当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史,等老掉牙的时候还能拿出来——”
谢忱时没耐心听,直接提速,在漫天雪夜里朝着前方道路疾驰。
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让谢忱时飙车缩短成了半小时。
深夜时分。
谢家别墅四处都熄着灯,唯有一两盏还亮着,住在里面的人大多数都已经熟睡。
谢忱时回来闹得动静很大,是踹着雕刻复古的大门进来的,惊得管家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入室抢劫来了,猛地起身往外看,发现是自家这位无法无天的小公子。
“祖宗?先生和夫人都在家呢。”
谢忱时视若无睹,大步径直地朝楼上走,来到三层拐角处独属于谢忱岸的书房。
灯未开,窗外雪光透过玻璃浮照进来,落在高到顶到天花板的一整墙黑胡桃书柜前,上面摆放着各类的书籍,以及谢忱岸前半生拿过的数不清奖杯,还有一张全家福相框。
谢忱时眉眼里浮掠起薄戾情绪,抬手将书柜前的抽屉打开,翻完里面的东西又打开下一个。
管家跟上来,看得是心惊胆战。
这跟入室抢劫有什么区别???
只是动手的,是自家人而已。
“小公子,您要找什么啊——大公子的书房一向是严禁您进入。”
谢忱时不听劝阻,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开始抽看那些珍贵书籍,黑沉沉的眼不带眨,非得折腾个翻天覆地,当一本古籍被无情地扔在冰冷地板上,管家战战栗栗地要去捡时。
蓦地。
响起另一道偏寒玉质地的嗓音:“滚出来。”
谢忱时侧过头,恰好看到谢忱岸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处,走廊上的灯光更亮几分,将他素来精致的俊美面容勾勒出清晰轮廓,神色颇为淡漠看着室内这一幕。
所谓亲兄弟见面,分外眼红。
谢忱时薄唇溢出冷笑弧度,解了腕间的名贵手表,砰一声扔在墙壁上朝他走来。
“情书你藏哪里了?”
谢忱岸不言不笑,如同玉雕。
直到谢忱时冷冰冰地一扯嘴角:“全家就你天生刻薄寡情又会装,从小打架斗殴玩飙车败坏门风的事你落下哪件?现在还要靠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小鲤儿,谢大公子,不知道玩阴谋拆人姻缘是要遭天打雷劈啊?”
谢忱岸起先还能忍他出言挑战兄长的权威,冷白指骨慢条斯理地替他整理了下凌乱的衬衫衣领,看上去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可薄唇溢出的话,与他互不相让:“忱时,输了就得认,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靠哭个鼻子就能赢么?”
谢忱时胸膛内愤怒的情绪猛地被激起,手臂漂亮的线条绷紧,直接朝这张讨人嫌的脸挥了过去。
谢忱岸也看他碍眼很久了。
兄弟俩正面相拚,拳拳挂血的地步。
恨不得今晚就弄死一个,明天办风光大办葬礼。
整洁的书房内顷刻就一片狼藉,沙发移位,昂贵的古董摆件跟上百本书籍都哗啦啦砸落在地,响声接连震耳欲聋。
“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别惊动了家主啊。”
管家在外压根儿踏不进去战场,只能焦急地喊着。
而这时,谢阑深一身石墨色丝绸睡袍出现在楼梯口,显然是被从睡梦中吵醒,身后还跟着同样穿着睡袍的姜奈。他眉目深敛,迈步走过来时,偏低沉的声线透出了极强压迫感。
“造反么?”
一句话,让书房内的兄弟俩停了瞬。
谢忱岸见收手,鼻梁上有道擦痕,一抹鲜红的血迹让他看上去沉郁几分。
隔着几米远的谢忱时此刻处于暴躁状态,还要上前打。
这时谢忱岸也不还手,眼神冷漠无比盯着他,还要挑衅勾起薄唇。
看得谢忱时戾气更重几分,一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拦他,也不看看门外站着谁,就咆哮着吼:“是他,卑鄙无耻藏我情书!”
随即,他突然注意到书柜角落安静摆放着一座黑色的保险柜。
谢忱时迈步就要走过去。
这时谢忱岸忽然伸出手,骨节染着淡淡血腥气,力道极重摁住了他的肩头:“忱时,适可而止。”
“你心虚了是吧?”
不愧是多年同脉相连的亲兄弟,谢忱时一看他眉眼冷下,就知道多半是在保险柜里了。
他非要去开,恰好谢音楼和傅容与也被惊醒闻声过来。
“二妹和小戒尺,你们吃错药了?”
没等谢音楼轻轻倒吸口气。
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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