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解梦的化妆师闻声转过身,随即,看到贺南枝轻歪脑袋看过来,极自然的动作,乌锦般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至奶白色椅子,扇尖朝她一点:“你过来替我上妆。”
解梦僵在原地。
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眼里有光,只是有奈于江若迎不敢冒然点头。
贺南枝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旁人,那精致纤白的手腕,继续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落下一句:
“等会让翟老师,给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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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江若迎单单眼妆就要画三个小时,贺南枝这张脸,哪怕普通化妆师都能极短时间内,轻松做好妆造。解梦先去洗干净手,然后跟对待易精美的易碎品般为她上妆。
等弄好后。
贺南枝就先让她去把沾了眼影的衣服换了,自己则是窝在椅子上默读台词。
先前化妆间发生的小插曲,谭颂也听说了。
趁着人都陆陆续续去拍摄现场,他摸进来说:“我打听了一下,江若迎中午跟杨弋提出要同享主演待遇让翟向文来做妆造被拒绝了,这才气不过,借题发挥闹这一出呢。”
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贺南枝的妆造。
确定她这张脸就算镜头怼近一万倍,也精致雪白得毫无瑕疵后:“大美人,你怎么把翟向文这种烧香拜佛都梦寐以求的抢手货给让出来了。”
贺南枝指尖卷起剧本说:“唔,翟老师平时给我做妆造时也就弄弄头髮,他说后期拍摄,就要开始素颜上镜了,江若迎觉得自己的脸缺他那双手不可,让给她好了。”
谭颂一时听了,有点感慨万分:“这位真是,之前整容逆天改命——现在又想靠妆造改运。”
贺南枝抬起眼:“嗯?”
“江若迎跟你同一批签入星纪的时候,其实不长这样……她是被黎麦连夜送到国外去整过的。”揭露这事就有点出卖家丑了。谭颂顿了顿,压低声量说:
“那时候经纪部的所有人都投票,觉得你会红……谁知道你这颗新星还没升起,就拒绝潜规则被资本下令封杀了,而公司又惋惜你这张脸不能活跃荧幕是星纪的严重损失,于是就由黎麦一锤定音,把同期里跟你风格类似的江若迎推出来了。”
比起贺南枝的不听话。
江若迎连刀子都咬牙挨了,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她在星纪很会周旋大佬们,又被力捧,短短大半年就混到了一姐的地位。
谭颂捂着小心臟说完,神情若有所思:“反正平时避着点江若迎,她看你这脸,不会太顺眼。”
贺南枝凉凉的笑:“她先侵犯我肖像权,我为什么要避开?”
“小祖宗!”
谭颂都快被她整出心理阴影,还想说什么。
这时。
虚掩的化妆间门被推开,转头一看,是商隽穿着剧中的黑色衝锋衣出现,长指没用几分力度敲了敲门框,清润的嗓音溢出薄唇:“以后翟老师让给江若迎做妆造,你们自由安排,我谁都可以。”
他是对角落里收拾道具的化妆团队说的,停了半瞬。
又转过脸,对贺南枝这边露出微微笑痕。
谭颂再次捂住心臟,羞涩地学剧组探班粉丝:“啊啊啊,哥哥对我笑了。”
“……”贺南枝淡淡瞥了眼,这位正在犯花痴的自家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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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完火烧云的戏份。
直到傍晚时分收工,贺南枝也没去好奇翟老师那双神圣之手的归宿最终在谁脸上,她回酒店跟导演组请了半天假,外出时连经纪人都没带。
能在拍摄期间,让她踏出酒店的原因很简单。
有个和贺家世交多年的伯父在这座城市开了一场画展,贺斯梵正巧在纽约出差,便一个远程视频电话过来,使唤起了她这位金枝玉叶。
贺南枝卷着小被子想摆烂。
贺斯梵熟知她什么财迷性格,坐在办公椅前,长指把玩着冰凉的银黑钢笔:“小鲤儿,你别忘了,这家产有你一半。”
贺南枝眉眼淡淡不耐烦,抿唇说:“我只有一半吗?”
贺斯梵那张俊漠的面瘫脸难得几分温和之色,低声哄道:“贺家家产都是你的,开心了?”
念在——这份沉甸甸的家产上。
贺南枝卡在最后一分钟赶到了灯火通明的博物馆,走过艺术区域时,前方已经站了不少身份不低的宾客身影。
她原是想在那位开画展的伯父面前刷个脸就溜走,不过转了一会儿,拐弯时,恰好撞见两个人进行着什么神秘交易,就站在走廊的一幅古董油画前。
司唯是借着一块表进场的,今晚怀着忐忑的心想认识些大佬。
没想到很快就被一位穿着香槟色晚礼服的女人追上来叫住,询问起了他露在袖口外的手表。
“这是谢总送给我的。”
施瑶表情显然是见过这块表,勾起嫣红的唇:“你可以转卖给我吗?”
她眼尖看司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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