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那时没有太多的交流,可屋子里头还是会有她这个人,安静却不会空荡荡。
在回来的这一年里,顾时行午夜梦醒,枕边空无一人,再也难以入眠,总是望着帐顶至天明。
每每都不禁在想,苏蕴与他而言到底是习惯还是旁的什么。
如今她又回来了,屋子不再空荡荡,心底空落落的地方也填补了起来。
苏蕴上好了妆,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端庄不失明艳,很得体。
她此前的上辈子,不管是未嫁前还是嫁为人妇后,无时无刻都在隐忍,就是艳丽些的衣服都不敢穿,活得太过小心翼翼了。
如今既然走回到嫁入侯府这一步,必然不可能再活得那么累,那么的如履薄冰。
轻叹一声,回过了神来,吩咐初意道:“把第二盒口脂拿给我。”
苏蕴正检查着自己的妆容,没察觉身边的人早已经换了。等了一小会,还没等到口脂的时候,正要转头,打开的口脂盒出现在了眼前。
苏蕴正要接过,可递给她口脂的手却不对。
白皙修长,指节分明。
“是这一盒吗?”清润的嗓音。
苏蕴抬头看了眼顾时行,再看身旁,早已经没有了其他婢女的身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
收回目光,苏蕴接过了口脂,道了声谢谢,随而提了笔,在唇上描绘着。
期间顾时行在一旁平静的给她收拾着梳妆台,苏蕴道:“一会让下人收拾便是了。”
“我得闲,便给你收拾。”
他把桌面清理得干净,便是梳子也放到了妆奁之上。
苏蕴描绘好唇瓣之后,看了眼干净的桌面,抬眼望向他,只见他眼神幽深的望着她的唇。
那沉沉的漆眸中有着明显的欲色,苏蕴心头微微一荡。
苏蕴似想到了什么,忙起身欲走开,道:“就快到时辰了,别……”
顾时行却握住了她的手臂,然后把她抱上了干净的梳妆台。
苏蕴算是明白为何他会这么积极的收拾梳妆台了!
顾时行目光落在她那红艳的唇上,哑声道:“我想试试。”
苏蕴愣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拒绝道:“不行,要重新涂抹。”
苏蕴轻推着他贴过来的胸膛。
可他却还是抵到了她的额头,黑眸紧盯着她:“很快就好。”
说着,便一低头含住了红唇,轻轻抿扯,浅浅细啄。
苏蕴本怕来不及了,欲拒绝他的亲近,但也不知他在这亲吻一事上边怎么就越来越好了,不少片刻便能让人瞬间沉迷在其中。
顾时行微微离开她的唇,拉出丝丝银丝,目光落在眼神带了几分迷离的苏蕴,沉哑道:“我早已想这般做了。”
苏蕴有一丝不解,还未细想,他又再次低下头,卷起了她的唇舌。
顾时行很早就想这么做了,香艳的话本之中便有这么一幕。
——新婚丈夫抱着新婚娇妻在梳妆台上缠绵热吻。
最后,苏蕴的口脂彻底的被顾时行吃进了口中。她小瞪了他一眼,无奈又重画了一遍。
也不知他拉着自己荒唐了多久,最后还是迟到了一小会。
遇仇人
夫妻二人到了府门之外,顾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苏蕴心底虽觉得迟到的缘由羞耻,但面上却极为端庄正经。
看了眼身侧面色坦然,衣冠整齐的顾时行。
他本就是个清冷寡淡的性子,只需寡淡着一张脸出现在人前,谁又能想到就在半刻前,他带着欲色地把她抱上了梳妆台濡吻许久?
也不知他这是从哪学的,又是谁教的……
苏蕴几乎可想象得出来顾时行向旁人请教时是如何一副正经的神色,就好像是办案时听取证词那么的严谨。
衣冠楚楚,表里不一,说的约莫就是顾时行了。
回过神来,也就上了马车。
他们分两辆马车入宫,苏蕴与顾时行一辆,顾夫人一辆。
上一辈子,顾夫人也是认定了自己儿子是遭苏蕴算计,所以在儿子成亲后便一直胸闷气短,浑身不舒服了一个余月,那会也只是苏蕴与顾时行进宫。
上午时分,日头已经高升。
在宫门处换了马车,然后入了慈元宫。
在慈元宫外等了片刻,便有宫女通传。
进了殿中,行礼后坐下。
皇后面上一直带着浅淡的笑意,话了些家常,苏蕴也不曾被为难,最后得了一对镯子。
在宫中用了午膳后,皇后道要与顾夫人聊一会,也就让他们小夫妻二人先行回去了。
苏蕴从慈元宫出来,心底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二人在离开后宫的宫巷处却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大皇子和大皇妃夫妻俩。
自苏蕴在这一辈子醒来,无时无刻都想知道到底害了她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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