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也对陆觉讲过,这人听了,脸上先显出得意的神情,将陈卿言一双冰凉的手攥住了呵气暖着:“这话不是在绕着弯的夸我厉害?能将你这铁石心肠也暖化了?”
陈卿言没有答话,而是与这人十指相扣的更紧,嘴上说的却是:“就知道瞎贫。”他倒不是真为了这么两句话就如此不能自已,实在是想到陆觉是下定了心要和自己在一起,才会这样痛快的答应——若不是经了这一遭,换做以前的自己,总该是在听见的时候,拧巴一句:“谁要嫁你,要嫁也是你嫁过来才对。”
这才像他。
陈卿言是将这些耳鬓厮磨的甜言都一一刻在了心底。陆眠之与他不同,这话可不是他一时兴起的说说而已,可不是就真琢磨起该如何将陈卿言娶进门——说穿了实在是他想在这样的时候要陈卿言安心,于是等陈卿言去了三不管时,他也就跟着出了门,想着去外头逛逛,没准儿回来时候就能买副喜字贴在墙上,等陈卿言回来时讨他的笑脸。
只是陆觉刚出了门,就瞧见院子外头有两道黑影鬼魅般的一闪。他心里一动,急忙快走两步追了上去,可哪儿还有什么人影,只远远的瞧见路口一辆黑色的汽车飞快的开走了。
陆觉直奔了他三姐的住处。
“稀客啊。”陆觉来的时候陆棠正在屋里抄写心经,一听外头下人说小少爷来了,真是没有想到,手里还握着笔就这样迎了出来,但却瞧着陆觉这样阴沉着脸色,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三姐,家里最近……说什么没有?”陆觉的眉间已经拧成了一处疙瘩,说罢还补了一句:“你可千万别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先坐下缓口气。”陆棠打发人给陆觉倒茶,姐弟俩一齐坐到了沙发上,“我昨儿才回过家,你不回家爸也不愿意在书房呆着——好像就为了等着你似的。哦,对,妈也好些了,昨儿上午大姐还打她出门转了转……”
陆棠絮絮叨叨的将琐事儿都说了个仔细,但陆觉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陆棠这才想起他还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急脾气便又上来了: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别让你三姐跟着干着急!”陆棠自己心里头其实早就有了定论,能让她这弟弟这副样子的,该不是——于是便脱口而出:“该不是陈卿言那出了什么事儿?”
“出门的时候,看见外头有人盯着。”陆觉原原本本的将刚才的事儿与陆棠讲了,说完之后,两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响,陆棠猛地站起身来,也一并将陆觉拽了起来往门口推:“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先暂时搬到我这儿来,也让他过来!甭管是外头还是……家里的人派去的,你那现在都住不得了!听话,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陆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三姐推出了门来,站在门口又听见陆棠在里头吩咐下人打扫出来剩余的房间——他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似的拉开了车门,直到坐在车里时脑袋才算比刚刚清楚了些:十有八九是家里的意思。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已经安排人在附近盯着,这便成了“监视”,家里有心想要知道他们的去处,平时都做些什么,这才是更要陆觉心慌的原因——自然是不必盯着自己的,那为着谁来便不言而喻了。他只当现在是到了与家里强硬着对峙的时候,殊不知自己已经失策,输了一步,怕是以后想要与家里平心精气的再谈一谈,都是不能了。
陆觉只觉得攥着方向盘的手心里起了薄薄的一层浮汗,身上却是打了个冷战。这才明白他三姐刚刚讲的话有理,不管怎样,既然已在暗处使了伎俩,他们两个在明处的人总是不好招架,那儿已经是呆不得的地方了,于是一脚下去,油门便踩得更狠了些。
第一个想法便是还是先去接陈卿言。
可又一想,这会儿他也就刚刚上台,恐怕连垫话还没说完,自己去了庆园也要等着,还得多耽误些功夫,于是打了个方向,转过弯朝家开去。
开至离家不远处,陆觉便隐隐的瞧着小院儿的铁栅栏外站着个人,却因为尚有些距离,瞧的不太真着。待车开得越来越近,这人许是听到了声响,这才转过身来——
陆觉攥着方向盘的手一下便握紧了。
北平
陆觉郁着脸色从车上下来,朝着那人走了过去,站定低声唤了一句:“大姐。”
忽然又好似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原来那日在白家的情形又这样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陆栀几乎是歇斯底里一般的喊着“我没有你这个弟弟!”除了陆觉,没有人知道她一个好好的官太太,怎么就像疯了一般这样的要人无法理喻。
“恩。”陆栀仍是以抱怀的姿势站着,一动未动,而眼睛则是由上至下打量了陆觉一通,然后将自己的小羊皮手套摘了下来,伸手去正了正陆觉大衣的领子,“天气冷了,不该再穿的这样单薄。”
别扭。
陆觉下意识的将脖颈往后缩着,陆栀的突然造访让他备感惶恐,但如果仅是惶恐也就罢了,实是陆栀来的太巧——在陆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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