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扫了一下。
他不确定,若有似无,赵声阁像受到骚扰一样皱了皱眉,他刚要跟陈挽说安分一点,下一秒,指节上的麻绳就忽然从他觉得很痒的手里溜走了。
绳子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巧妙地绕了圈,套上了他自己的手腕,赵声阁的眉狠狠蹙起。
在说话的时候,陈挽已经偷偷解开和牵走了麻绳。
论身手和体格压迫,陈挽比不过自小受过系统训练的赵声阁,但论玩不入眼的阴招和伎俩,赵声阁比不过从小栖身于鱼龙混杂大染缸里的陈挽。
陈挽会的东西,可比赵声阁脏多了。
作者有话说:
科考船有参考一点“沈括”号和“张骞”号,但也有一些私设这样子
你毫无信用可言
就算赵声阁真的绑住了他,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解脱,小榄山那种炼狱里的恶魔都无法制服住陈挽,何况那样一个绅士和君子的赵声阁。
和君子交手,赢的总是小人。
现在,换他来绑赵声阁。
陈挽吸取赵声阁的前车之鉴,把他手腕捆得极紧,样式之繁复令赵声阁眼花缭乱。
但赵声阁身形高大,体格并非陈挽可比,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之下,所有的技巧都是花拳绣腿。
赵声阁即便被绑着,也能举起一双手直接掐上陈挽的颈脖。
陈挽颈项修长,赵声阁的大手轻而易举地环住,拇指指腹在他的喉结重重一按,沉着声说:“陈挽,马上解开。”
陈挽呼吸渐重,喉咙在对方带着威胁的摩挲中不断滚动,赵声阁应该是真的生气了,手上用了力气,陈挽有很微弱的窒息感,但摇摇头,就这么任对方掌控自己最脆弱敏感的命门,手上却将人捆得越来越紧。
不知舱外发生什么,船身忽然颠簸起来,两人齐齐往一边跌去。
赵声阁趁势伸出一条腿压制陈挽,高大身影压下来,如玉石倾落。
陈挽眼疾手快,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身坐上赵声阁腰腹,两条长腿压在他两旁,绝处逢生,反攻为守,居高临下,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按住他,两个人的气息紧密缠在一处,剑拔弩张。
“下去!”赵声阁眉目阴沉,不怒自威。
陈挽充耳不闻,自说自话:“待会儿你听到什么都别出来,我会把密仓锁上。”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不会把我怎么样。”
“我一出去就会马上找地方藏起来。”
“你不用担心。”
赵声阁目光像刀刃一样凌厉,沉下声音:“陈挽,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气场,压得人心头一颤。
但陈挽压根不管他说什么,面容阴戾,目光偏执,跟平时温柔顺从的样子完全像是换了个人,果决、武断、偏执,极其强势,发号施令一二三四:“警报响起你立刻启动脱离母舱。”
“我会在外面配合密仓的脱轨。”
“如果到时间被我发现你还没有启动脱离模式,我会在上面用母舱紧急制动,直到它成功脱轨为止。”
赵声阁眸心一缩,整个人都静住了,心口上仿佛被提前开了一枪。
陈挽威胁他,用整个船舰包括自己的安全确保他能成功逃脱。
核心区的警戒信号灯亮起……陈挽动作迅速掏出一梭子弹塞进赵声阁的西装口袋里。
“你干什么!?”赵声阁怒声喝斥。
“我还有。”陈挽不放心,早有准备,出发的时候多揣了几梭,“我用不了那么多,你拿着,以防万一。”
陈挽不接受赵声阁有任何意外的可能,凭他的枪法,身上的够用了,如果不够用,那也已经不是一支枪能解决的情况了。
“陈挽!”
赵声阁怒不可遏,海平面以下的光照阴暗,让他五官深刻蕴含怒气的脸显得格外凶悍和凌厉。
陈挽怔了一瞬,他还从来没见过赵声阁这样生气愤怒的样子。
赵声阁一直是稳如泰山、从容松弛的,他几乎不敢直视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陈挽很明白,这么做或许会让他深藏多年的秘密彻底败露,但仍然没有任何犹豫。
保护赵声阁是一种本能,人不可能违抗自己的天性和本能。
陈挽竟然笑了笑,说:“没有时间了,我们争取一个小时后陆上见,好吗。”
说完就转身在舱门上设置系统关闭的密码,之后密舱就会进入紧急保护状态。
他听见赵声阁已经恢复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挽,你敢出去一步,我们就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陈挽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
“你这个人毫无信用可言。”
“不守承诺,不服命令,不听指挥,明隆要不起这种乙方。”
赵声阁是在谈判桌边长大的,总是能在无望的劣势中敏感地察觉迅速地分析出自己微妙的优势和筹码。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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