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席瑢翘起腿,上身斜倚近洛应,回想了会说:“他好像不是大学时候谈的,高中吧?应该是高中毕业那会,或者刚上大学。我俩大二认识的,总之是在这之前,我还是偶然看到他手机屏保合照才知道有这事儿。”
他俩在谈论路让的感情-事上相见恨晚,洛应突然感觉叶席瑢顺眼了很多,他也凑过去,小声问:“他们为什么分手了?”
叶席瑢半吊子似的眯眯眼,说道:“好像说是那个人出国了吧,直接一声不吭把路让甩了。”
这不是断崖式分手么。
洛应捂着嘴,开始心疼路让的过往。
怪不得花重金和自己谈恋爱,是不甘心那么快结束那段感情吗?
不过这个初恋要是哪天回国了,路让会不会跟电视里放的一样,上演再续前缘的戏码呢?
洛应琢磨会,有些心虚地问:“你看过那人照片?有感觉像谁吗?”
“这我哪还记得。”叶席瑢两臂往沙发背上一摊,说道:“大概白白净净的吧,你找机会看看不就得了。”
说完,他猛然往洛应身上看一眼,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又力挽狂澜道:“估计那些照片早删了,我问的是你和他怎么在一起的,怎么扯到他前任去了。”
洛应一下子没了劲道,像瘪了的气球,随便捏了个谎搪塞过去了。
两个人失去八卦的氛围调解,又开始沉默起来。
叶席瑢只好再次把话题绕回那个扶新计划:“洛总,你们公司这个项目投了不少钱吧?”
洛应也尴尬地接话茬:“我合伙人投得多些,我只出了点零头。”
正当洛应想给自己倒杯酒时,一个尖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洛总,现在还有钱进军娱乐圈啦?”
洛应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尖锐的公鸭嗓。
他懒得回头,光听声音都知道那是谁。
海都有个金钱堆出来的圈子,有人把全市的名流富家子弟排了名。
洛霄河破产前,洛应蹭他爸的风光一直被人捧在高位,破产之后自然也被毫不留情地从云端拉下来。
刚才说话的那人,是之前洛应家被银行罚收那天,在百人群里大肆宣扬他爸卷款跑路的周代宇。
周代宇家里几代都是做建筑承包的,近几年才开始涉足影视行业。
他家承包的项目因为早些年发生过偷工减料的事件,洛霄河从没和他们家合作过,但他家却总巴不得能攀上洛霄河的项目。
不光洛霄河看不上他家,洛应也看不上周代宇。
读书那会周代宇就爱向他谄媚示好,逢年过节就堵着他塞给他一堆礼物,洛应拒绝好几次无果,最后烦透了当着圈子里很多人的面喷了他一顿。
周代宇觉得那次挨骂洛应让他脸丢尽了,从那之后私下里到处说洛应坏话。
这会儿他逮到这次破产的消息,他在群里叫了好几天。
他的阴阳怪气扑了个空,紧接着又换句话输出:“洛总脾气还是这么大。”
洛应倒了两杯酒,另一杯递给叶席瑢,丝毫不把周代宇当回事儿。
叶席瑢是个看心情交友的人,他瞥眼周代宇,长得不行,他也懒得理。
周代宇觉得自己被当成了透明人,破产的人还敢跟他甩脸色:“洛希羽,我他妈跟你说话呢!”
“咣——”
洛应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他撩起眼看着周代宇,琥珀色的眼中藏着厌恶和警告,目光冰冷如刃,一刀刀剜在周代宇的身上。
洛应改名前就叫洛希羽。
因为他从小长得唇红齿白,这个名字又太像女生,上小学的时候他经常被班里的男同学当女孩子欺负。
每每回家洛应都是委屈巴巴的,后来洛霄河知道了这事,连夜动关系把他名字改成了“洛应”。
他一直讨厌这个名字,除了小时候一起读书的人知道外,洛应从没跟别人说起过。
恰好周代宇和他一直同校,这人真是精确瞄准洛应的雷点往上踩。
周代宇被洛应的眼神吓得不轻,他以为洛应家里破产了已经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还是这么目中无人。
这么多年来洛应对他长久的压制和一身矜贵淡漠气质就足以令他望而却步。
他本来想着当无事发生遁走,但因为先前嚷的那句话太大声,四周已经聚了不少目光过来。
周代宇觉得自己骑虎难下,他只是想来看洛应笑话,没想到自己快成笑话了。
“谁啊?嚷这么大声?”
温司岚回来了,举着酒杯站到洛应的沙发后,他单手支着沙发,微俯下身,神态漫不经心。
路让从几个导演那脱身,冷着脸,一对利眉紧蹙,隐隐散发着股戒备强横的气势。
从外人看来,内娱圈“大山”的独子,顶流级的影帝,还有个娱乐公司大股东,三个人在娱乐圈的地位都不容小觑,却只围在一个人身边,为谁撑腰当下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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