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有点粗糙的痒感,被舔过的手背沾了口水,接触到空气很快就变凉了。
余立果于是收回视线,摸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狗狗的脑袋。
他发现这次的江驰禹有很大的不同。
晚上,余立果收到了江驰禹的捐助,是一笔很可观却又不算很夸张的数字,余立果原本还想着要是很大一笔,他还得费心退回去。
想来江驰禹对于这笔钱是思考过的,给了一个余立果能够接受的数字。
救助基地的日常是枯燥的,接到求助的时候就开车出去,风餐露宿,没有接到求助信息的时候,就在基地里替阿姨分担一些工作。
江驰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作息时间,早早的就会起来,穿上胶鞋,拿上工具去狗舍铲屎。
余立果基本上不怎么主动和他交谈,不过江驰禹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眼里有活,看见有屎就去铲,看见余立果要去驱虫,就跟在后面拿药箱。甚至有次大半夜的两条狗打架,他还跑去把狗隔开了。
等余立果着急忙慌地跑下楼来,就见江驰禹穿着拖鞋站在狗舍里,一群狗把他围在中间,他双腿叉开把两条正在低吼的狗隔离开来。
可能的确是没有劝狗的经验,当时江驰禹的脸上既严肃又郑重,看起来像是工作时遇见了一个非常伤脑筋的项目似的。
余立果见着这个场面,突然就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小果……”江驰禹看见余立果站在不远处,霎时间有些尴尬又无奈地摊着手说:“我忙着把它俩分开,我……”
“你什么?”余立果捧着肚子还在笑:“出来吧,它俩不会再打了。”
见江驰禹不动,余立果又笑道:“怎么,狗狗们吐口水把你鞋子给粘住了?”
“我好像踩着狗屎了。”江驰禹有些难为情地说。
抱歉
这辈子第一次踩着狗屎的江少别扭地一瘸一拐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走出狗舍,宁愿打赤脚也再不愿意穿那双软软的拖鞋。
并且因为打了赤脚又去余立果房间洗了个澡,水声哗哗响起,余立果躺在床上玩手机,眼皮越来越重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恍惚中感觉到有人拔掉了床头的充电器,动作很轻地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基地的地暖安装完毕,动物宿舍也重新修缮规整,时间一晃过去大半个月。
江驰禹已经很好地适应了基地的生活,学会蹲在路边跟随余立果和小朱吃盒饭,也学会带上一套备用衣服在身上,平时抢着干脏活累活,捉猫抱狗不在话下。
手臂上因此又多了几条伤疤,有次为了救一条狗,甚至和一位老泼妇当街对吵,最后江驰禹被老泼妇的方言攻击弄得有点落了下风,站在原地有点尴尬。
余立果跳上去一边跺脚一边拍手和老泼妇互骂,以魔法打败魔法,最后余立果险胜。
三人抱着解救下来的狗上车,在车上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江驰禹也笑出了声,直言这辈子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余立果笑得腰痛,深觉这半个多月来,和江驰禹的相处越来越平和轻松。
一开始江驰禹出现在贵州,余立果脑袋里的弦都是绷紧的,但是江驰禹从始至终没有提过一句要复合的话。
余立果甚至在脑海里面想象过很多次江驰禹提复合的话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但是江驰禹从来没有提过,也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这让余立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不上不下的,总之是一种挺奇怪的感觉。
又过了一段时间,江驰禹打完最后一针狂犬疫苗,此时他手背上的伤疤已经愈合,不过还是留下了几条极浅,注意看能看出来的疤痕。
贵州的紫外线比较强,待了近一个月的江驰禹被晒黑了不少,虽然看上去还是很白,但是每次他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余立果看见他脖颈间明显的肤色分界线,就觉得很搞笑。
这天小朱一大早就很兴奋地告诉余立果他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这勾起了余立果的强烈好奇心,可是小朱故弄玄虚地硬是忍到了傍晚才说。
“我追到小李了!”
说这话时,小朱朴实的脸蛋儿浮起一抹红晕,竟是害羞得不行。
小李是基地里的领养员,是个个子一米五几的小姑娘,也是刚大学毕业,一头就扎进基地来了,工作认真又负责。
两人家住得不远,说起来很小的时候就互相认识了,只不过长大各自出去读书,没了联系。
直到又都到基地里来上班,偶尔小李下班晚了,小朱就等着她一起。
久而久之,两人就产生了感情。
小朱也是突然开了窍,除了出去救助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在小李跟前鞍前马后。
终于是抱得美人归。
余立果听罢瞪起眼来跳起来就给了小朱一拳:“好小子,竟然背着你小果哥偷偷脱单!你要是不好好对小李,你等着挨收拾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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