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卡特夫人,”辛戎礼貌地喊她,“现在,你总算相信了吧?”
她不抖了,机械地调转目光,朝向辛戎,不回答,眼里尽是怨毒的光。
“放开我。”她冷冰冰命令兰迪。
兰迪没什么反应,去看辛戎。辛戎点了点头,兰迪这才放开她。
她用手背狠狠擦了几下眼角,不再看任何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纽约,蜜雪儿沉寂了好几天。她通常都过着有规律的生活,可这几天她常常下午才起床,深夜却无法入睡。丈夫紧张地询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让他别管自己。
这天下午,她无所事事,准备整理一下书籍时,一本家庭相册从书柜里掉了出来。
她拾起来,翻了几页,像是忽然醒悟了一样,喃喃,我还没有输完。同时,眼泪也流了下来。
她独自驱车,前往市郊的一所疗养院。名为疗养院,实际上就是一间戒毒所。
她站在前台,同护士打招呼,告诉她,我来看我的哥哥,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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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雪儿在护士的带领下,走到亚伦住的套房。护士想要帮她推开门,她一把抓住了对方手腕,说谢谢,我想一个人进去。护士了然,交待了下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去。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亚伦正沉浸在下国际象棋中,他一人分饰两角,与自己进行切磋,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她特地保持一段距离,观察亚伦。他穿着统一的病号服,肩上批了个皱巴巴的外套,人还是那个蔫样,既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变得更差。
“哥。”她叫了他一声。
亚伦从棋盘上抬起脑袋,僵硬、缓慢地扭转脖子,回头打量她。第一眼,他看她像个陌生人,看了一会儿,他蹙起眉,像是认出来了她是谁,却还是有些怀疑地喊,蜜雪儿?
“是、是我,哥。最近还好吗?”她走到他面前,盯着他毫无血色的面颊。瘾君子脸上常见的病态特征,他一个没落下。
“好?嗯,还行吧……”他竟调笑起来,“在这种地方待着,再好能有多好?”
她在心里讥笑,你以为外面的世界能有多好。
她坐下来,并不是征询而是笃定说,我陪你下一盘吧。
亚伦没有拒绝。
谁都没说话,单调的呼吸声和冷冰冰的落子声,成为唯二声源。
一局很快结束,亚伦赢了,但他似乎有所不满,认为妹妹并没有认真对待棋局。
蜜雪儿颇为好气地笑了下,“哥,你别得寸进尺。”
亚伦垂眼嘟哝了几句,蜜雪儿没听清,但她也不在乎他是埋怨还是别的什么。她道出真实目的。
“你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恶的事吗……”她以此作为开场白。
亚伦抬眼,认真看她。
她把收购盖恩斯股票的一系列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其中免不了对兰迪一伙人的斥责。她讲得太入神且愤懑,丝毫没察觉到亚伦已开始走神,连打起了几个大哈欠。待她发现时,怒气倏地更盛,起身,恶狠狠扳过他的肩,“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这样对我,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亚伦像是有些惧怕,但还是把手搭在她肩上,安慰她,“没、没……你没有任何错雪儿。”
闻言,她蓦地愣住。过了好一会儿,她以一种自嘲的方式,哈哈大笑起来。亚伦迷茫地盯着她,不明白有何好笑的。
“那你会帮我吗哥?”她骤然收住笑,咄咄逼人地问,“做为你唯一的妹妹,你会帮我吗?”
亚伦低头,像是在审视自己,而后疑惑地抬头,“怎、怎么帮?”
她倾身,附在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叙尽。说完,她退后一些,观察亚伦的反应。
她要利用亚伦的病灶,既然这狂躁会折磨自己,不如别浪费,也去折磨敌人。这谈不上什么牺牲,若是要论牺牲分量,她是为这个家族牺牲最多的。她觉得自己的发言远不到惊世骇俗层面,算是合情合理的策划、反击,但亚伦明显是被骇到了,目光空洞。隔了良久,才能聚焦在她脸上。
“你有什么想法吗?”她抱臂,居高临下问。
等了半天,没等来回应,她不耐烦,又去抓他的肩。这时,亚伦说:“好,我帮你去清除那些害虫。”
她听到他平直无情的语调,像被冰刺了下,浑身上下一激灵,不由自主松开了他的肩。
亚伦看着她,有些糊涂。
她也看着亚伦,任由一阵悲哀侵袭。到底谁才是被疯狂病态折磨得抑郁之人,她汲汲营营,亚伦多幸运呐,以前靠瘾逃避现实,现在靠药物和监护来削平情绪,逍遥自在。她同时恨起眼前的大哥,“我不但要他们一辈子翻不了身,我还要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许是终于感受到了她尖锐的痛苦,又许是血脉的牵绊,亚伦受她指引,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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