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过来,力气还不算小。
有一次,阿妙在清言肚皮旁贴着睡觉,肚皮里小豆子突然给了它一拳,把整只猫吓得背都弓起来,一下子跳得老高,清言笑着抱着它哄了好一会儿才踏实下来。
八月下旬,天气就一下子凉了下来。
中午还大太阳天有些热,晚上就得加上件厚些的袍子了。
八月秋娘和三幺家的念生要考县试了,三幺一个人忙不过来,秋娘便没怎么去香韵坊,主要操心孩子的事了。
清言他们当然都没意见,这是大事。
考完了两三日,放榜那天,清言特意给香韵坊歇业了一天,全家人一起去看榜。
念生这两年愈发像个大人样子了,任家里人如何紧张、焦灼,他都是面色平静的,发髻梳得整齐,袍子干干净净的,两手往后一背,一副难得的沉稳少年郎样子。
县里有年岁大的常给人做媒的婆子经过,见了念生眼睛就一亮,抓住秋娘胳膊问了几句,那意思是要给念生说亲。
秋娘怕念生听见了,忙把那婆子拉到了一边,从篮子里抓了几块糖块给了对方,说:“劳您操心了,我家这孩子还小呢,况且读书就怕分心,现在先不着急定亲事。”
那婆子拿了糖块,被拒绝了倒也没不高兴,眼睛上下打量秋娘,恍然大悟道:“我说刚才看见你眼熟呢,你是香韵坊的,我见过你,怪不得不着急给孩子订亲,这条件是不用着急,等过两年孩子有了功名,你家的门槛都得被踩秃喽!”
秋娘笑道:“接您吉言。”
清言在旁边把两人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目光也是往念生身上打量,这天天见到就不觉得,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都有人给说亲了。
不知不觉,清言想,自己来到这里也马上满三年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原来的世界,他已经没了家人,到这里以后,不仅有了家人,还即将有自己的孩子。
当初哪里想得到呢。
县试的人不多,旁边还有几个年龄稍大些的考生,和他们的家人,也都在焦急地等结果。
过了会儿,有人从紧闭的大门里出来,鲜红的大榜贴了出来,人们都挤了过去。
秋娘和三幺也挤了过去,只念生自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过了,是县案首!”秋娘惊喜的声音在人群中听得真真切切。
念生听见了,低着头抿着嘴笑了笑,再沉稳也不过是个少年,他爹娘从人群里挤出来时,他说:“娘,我想吃猪肘子。”
他娘哪里有不答应的,正好人都在,就在县里有名的饭铺子请了一桌。
县试考过不算太难,但这个年纪过了的不多见。
不管在哪,都是面上有光的。
老王家这三家人,连带着李婶,都为这事高兴了好一阵子。
……
进了九月以后,几场秋雨连着下下来,把最后一丝暑气也带走了,天气冷了下来。
地里的庄稼陆陆续续可以收了,三幺开始忙活起来了。
各家的地都归他管了,其他人都省事了不少。
九月下旬时,清言不再去镇上了,只剩最后二十来天了,老郎中说他随时可能生。
邱鹤年把手里的活都赶出来,尽量在家陪着他,忙不过来,便求刘发媳妇和齐英兰过来陪着,陈玉也时不时过来看看。
清言晚上又睡不好了,仰躺着,肚子就压得盆腔疼,侧躺久了又压得胳膊和胯骨疼,起夜也更频繁了。
让他焦虑的还有一件事,清言没跟邱鹤年说。
他有些害怕,怕生孩子时的疼,也怕出现什么万一。
邱鹤年不在家时,他就把给孩子准备的小衣裳小帽子鞋子拿出来,挨件儿翻看,看着看着就流了泪出来。
刘发媳妇看见了,就偷偷告诉了邱鹤年。
不了解便容易瞎想,邱鹤年特意去把镇上订好的产婆请了来,给清言好好讲了讲哥儿是怎么生孩子的,清言才稍稍安了心。
只是,清言晚上起夜时,发现邱鹤年其实也睡不好,经常他一动,对方就起身了,脸上连一丝睡意也没有。
等快到日子时,清言自己反倒没那么紧张了,邱鹤年却明显焦虑了起来。
他常常突然抱住清言,把他揽在自己怀里不断亲他。
有时清言睡醒了,就见他正看着自己发呆。
等到有一天晚上,清言发现自己的□□上沾了血时,邱鹤年表面镇定,可拿着换洗衣裳的手都在抖。
当天晚上,产婆和老郎中都被请到了这里,李婶和秋娘她们都来了,屋里的油灯亮了一夜。
邱鹤年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什么劳什子的忌讳,他不在门外等,就要陪着清言在屋里,谁说也不听。
清言一向娇气,受一点疼都要哭着让人哄,可这时真疼得两眼发黑了,他却不怎么出声,嘴唇都咬破了,只在是在受不住时,哭着哼哼几声。
邱鹤年心疼得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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