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惶惶地差点哭了出来。
清言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特意陪他回家了一趟,跟他爹娘解释了,还把这个月的月钱提前给了,就算铺子不开业,也不少了小庄的。
小庄爹娘说什么不肯要,清言放下就赶紧走了。
他知道这家人过的辛苦,小庄那几个钱看着不多,却也是他们生活的重要来源之一了。
只是没几天,小庄就来敲家里院门,清言出门去看,就见门口地上放了个篮子,里面放了一大碗粽子,大碗底下还压着两棵挂着新鲜泥土的人参。
清言抬头看向站得远远的,随时准备跑开样子的小庄,发现对方垂着的手上都是干涸了的泥。
小庄说:“师娘,粽子是我娘昨晚包的,是肉的,闻着可香了,您自己在家,不想做饭了就热着吃两个,”他注意到清言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把手往后藏,憨笑着说:“人参是我在山上找到的,等师父回来了,给他补身体。”
说完,怕清言拒绝似的,转身就跑,清言叫他,他回头冲师娘道:“我这几天还上山,挖到好的我再送来!”
清言笑着冲他摆了摆手,道:“我替你师父谢谢你。”然后看着他跑远了。
他日常看着,邱鹤年对这个徒弟很好,小庄也是有心的孩子,没白让师父疼他。
晚上,清言就拿肉粽子当晚饭吃了,他用锅蒸了两个,剥开粽叶来,咬了一大口,糯米煮的很熟软了,一点硬芯也没有,糯米里裹的肉是腌制好的咸肉,但并不齁,反倒咸香适口,肉汁都浸到了糯米里,非常好吃。
小庄送东西过来时,说了“闻着可香了”的话,小庄他娘包了肉粽,恐怕一口都没给家里人吃,都给他送过来了。
清言吃得更仔细了,粽子叶上粘着的米粒,也都吃得一干二净。
晚上睡前,清言怀里抱着小狸花,慢慢翻看着那本《山河记》。
床边上的桌子上,放了研好的笔墨,清言看了那张地图一阵,拿起笔稍蘸墨汁,在其中一个地方小心翼翼地点了个点。
“永合郡崇裕县,”清言呢喃着这个地名,“该是到这里了。”
他把笔放回桌子,把书拿起来仔细翻找,找了一小会后,紧蹙的眉头松了开来,“在这里。”
他低头把那两页看完,之后,合上了书,跟怀里的阿妙说:“原来崇裕县不仅是烧酒有名,酱猪蹄也是一绝,一条街上要有好几家猪蹄店铺,有的挂牌‘崇裕正宗酱猪蹄’,有的挂牌‘崇裕首家酱猪蹄’,那作者写了,这两家都不要去,虽味道也不差,但只有那普普通通的五个字牌匾‘崇裕酱猪蹄’这家,才是年头最早,味道最好那家铺子。”
“阿妙,你说鹤年还记不记得书里写的这段了,他不会买个不正宗的吃吧?”
小狸花喵呜喵呜了两声,清言看着他的大眼睛,“啥,你说他有酒喝有肉吃,还管他正宗不正宗哩?”
清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他躺靠在床头,又开始忧心起来,“我给他带的银钱是不是少了点,路上够是够了,可还是该多些余裕才好,他会不会舍不得花钱,根本没去买猪蹄吃,亏待了自己啊。”
清言一会懊恼,一会忧愁,胡思乱想着,就慢慢有了困意。
他下地吹熄了油灯,光线消失的瞬间,眼睛还没适应黑暗,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一小会,眼前才渐渐有了床铺、柜子等的轮廓,炉子里的火没烧太多,地上有些凉,清言眨了眨眼,有些委屈地上了床铺。
躺着躺着,怀里抱着小狸花,就不知不觉睡熟了。
第二天,秋娘叫清言去家里吃饺子。
今年天暖和的比往年早一些,邱鹤年没出门前,春耕就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头两日三幺回来,就在他家请雇工吃的完工饭,清言也过去帮忙了。
这一春天的活就算干得差不多了,庄稼人能稍微缓缓,没那么累了。
三幺今天要回县城,秋娘早两天就说让清言过去吃个饭。
清言也没空手去,给念生带了一小袋糖块,给这孩子高兴得够呛。
秋娘见了就念叨他道:“二嫂,我也没做啥好吃的,你来了总不空手,我都快不敢叫你过来了。”
清言笑着道:“这糖块在家放着也是放着,我也不吃,就拿来给孩子吃呗。”
秋娘无奈地拍了他胳膊一下,说:“饺子马上下锅了,洗洗手吃饭吧。”
清言和这一家三口坐到桌边,热腾腾的饺子摆在桌面上,三幺还下厨做了几个菜。
因为要出门,他就没喝酒,几个人都喝饺子汤。
饭吃得差不多了,秋娘说:“二嫂,你在家一个人还得生火做饭,我说,你以后就到我家吃饭得了,反正我也得给念生做。”
三幺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我平日不在家,饭怎么都得吃的,秋娘多做一点就行了。”
清言忙摇头道:“不好那么麻烦你们,我自己随意做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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