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不大,甚至还有些小,但是足够了。
谢桅枳养的那盆枯黄的植物显然十分喜欢小白花,长长的藤蔓打了结,只敢用尖头尾端细细的部分缠绕着花盆,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花盆压碎了。
诡异和谐的一幕出现在房间里面,谢桅枳坐在花盆面前没有动作,他像是透过那小白花,在看着什么似的,却始终没有答案。
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医院里面的白炽灯亮起,苍白刺眼,衬的那雪白的墙壁都失去了颜色。
到了夜晚,处于郊外地理位置的劣势就出现了。
不同于城市的喧闹,医院周围显少有人居住,从窗外外面一眼望出去没有灯光,只有连绵不绝的树木,直让人感觉漆黑森冷。
住在郊外就是这样,白天虽然觉得安静空气很好,到了晚上,听见树林里面不知名动物的声音,只感觉可怖。
谢桅枳从黑漆漆的玻璃窗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但是那影子不仅仅只有一个。
玻璃窗上面的青年唇色有些苍白,几乎是有些发愣的盯着自己的影子看,在玻璃上,同着青年长相相同,气质却大相径庭的影子,几乎是重叠在了那上面。
此情此景有些惊悚,但是眼前的场景只有谢桅枳一个人能看见,房间里面除了两盆花,也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并未引起惊动。
那另一个影子不同于谢桅枳的模样,眼神漆黑,空洞洞的,像是失去了灵魂,杀气混着冷气,让在屋子里面颤动的藤蔓都僵住了动作。
谢桅枳的神色空白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耳呤声和大脑的疼痛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身体的另一个人格在今天出现了两次,但是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很短暂,以往都是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今天却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或许和他的心情起伏有关系。
心脏比平时跳动的快了两拍,也有些闷闷的,但是这些身体反应现象都因为另一个人格出现带来的疼痛削弱了不少。
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这些都是另一个人格出现的副作用。
青年原本苍白的唇色变得惨白无比,血色消失不见,看起来难受极了,然而病房里面没有药物,也不会有医生来医治他。
那些送来的药吃掉之后,身上不仅会没有力气,还会陷入沉睡,谢桅枳直觉那些药再吃下去会永远醒不过来,一直都是把药藏起来了的。
不舒服只能硬抗过去。
夜晚变得十分的漫长,连耳呤声都变得嘈杂混乱了起来,像是某种怪物的嘶吼,谢桅枳在忍耐之中,看着桌子上的小白花发起了呆。
瞳孔溃散,看着灯下舒展花瓣的小白花,谢桅枳仿佛看见了坐在大槐树下,浅浅笑着的青年。
缠绕住花盆的藤蔓颤抖了一下,缓缓收紧力道,将顶端搭在了泥土上面。
而另一边,位于祁时卧室窗外的某一株花朵,借着隐秘的月光,在角落伸长了枝叶,而后像是爬山虎一样,寻着气味攀爬在房子的墙上,然后探进了某一间房间里面,只探出一个尖尖,就停止不动了。
祁时才洗漱完,他没有吹头发,发丝还是有些湿漉漉的,床头开着小灯,昏黄又不失明亮的灯光,衬的房间温馨十足。
那花朵尖尖探出一个头搭在窗户上,就不敢在进屋了,它留恋着屋子里面的温度,枝叶尽量的朝着祁时的反向靠近,安安静静的听着房间里面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祁时会在睡觉之前看一些书,有的时候是一些诗集或者杂书,最近这段时间,有关于精神病的专业书籍看的比较多,密密麻麻的文字加上一些专业术语,总是让他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此时看着书的祁时自然也没有发现窗边的异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一股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眼睛干涩,祁时才捏了捏眼角,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早已经过了规定的时间,窗外的夜色浓稠,不见一丝光亮,很明显已经是深夜了。
伸手关了灯,屋内变得漆黑一片,祁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床上的青年呼吸沉稳后,原本藏在窗后的花枝这才探出头来,重新伸长搭在了窗户边。
不再害怕被发现,枝条有些得寸进尺的往里探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能清楚的听见床上青年的呼吸声,捕捉到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冷香,枝条满足的一动不动了。
睡梦中的祁时丝毫未曾察觉,而这边的谢桅枳借着那根枝条,听见了青年的呼吸声,甚至好似能感同身受,还能在空气中闻到那股浅浅的味道。
奇迹般的,那鼓噪的心脏渐渐平静了下来,连头疼和耳呤的症状也在慢慢减轻。
谢桅枳随着那平稳的呼吸声,也渐渐陷入了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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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祁时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窗外的异像早就消失不见了,简单吃过早饭,就开车去了医院。
病人调换要递交申请,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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