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身体一溜烟的窜到巷子的尽头,追着那阵脚步声。
小丑跟了上去,发现那只小鬼跟在了一个女人的身后,那女人面色发白,看起来有着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的衣服洗的发白,长袖偶尔露出一角,是被虐打过的痕迹。
女人身上有着一股很浓的死气味道。
走进老旧的居民楼,摸着黑上了楼,女人拿着手中的钥匙开了门,迎面一个破拖鞋打在身上,女人捡起拖鞋,神色麻木的走进了屋内。
屋内餐桌上的男人喝得脸色驼红,一看见人就骂骂咧咧道:“他妈的干什么去了动作这么慢,老子的酒呢?”
喝醉酒的男人满脸通红,眼神迷糊,他浑身上下不修边幅,胡子耷拉着,很明显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
女人麻木的走近,将手中的啤酒递给男人,她神色恍惚,眼神浑浊,一看见男人嘴里便嘀咕着:“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那男人听见女人这样嘀咕,嗤笑了一声,恨恨的道:“孩子,什么孩子,那小怪物早就被我丢掉了。”
男人喝了一口酒,将手中的酒瓶狠狠一放,在桌子上磕出“咚”的一声响,凶恶的仿佛下一瞬间就要伸手出来打人,只不过或许是酒喝多了没有力气,他放下了酒瓶没有动手,只是瞪着女人,满口的黄牙说出难听的话。
“将你娶回来二十多年没下蛋,一生就生了一个畸形的小怪物,谁他妈的有那么多钱来治,早点丢掉省事,省的一天哭哭啼啼的吵得老子耳朵疼。”
原本跟在女人身后的小鬼见状对着男人呲牙,围绕在它身上的血雾散尽,露出小鬼的模样,那是一个浑身青紫只有三个月大的小婴儿,许是母体营养不良,或者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婴儿其中一只手只有巴掌,并没有手指。
而伴随着这样奇怪的身体症状,婴儿的身体十分脆弱,那浑身上下不正常的颜色,很明显是有着某一些先天疾病。
因为这些,这个男人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扔掉了。
常说虎毒不食子,可有些人的心终究比畜生还不如。
男人不知哪句话戳中了神情恍惚的女人,陡然间,那佝偻的背伸直,一直不敢言语的女人猛然间爆发,将桌子上的酒瓶拿起来朝着男人的头上砸去。
力道很小,没有砸破,却成功让人吃疼,男人的酒因为疼痛醒了半分,他伸出手攥住女人的头发,将人拖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然后将房间从外面锁上,边摸着头边骂道:“该死的。”
不堪入耳的话骂了半天,男人回过身想要继续到桌子边喝酒,脚下却踩到了一个啤酒瓶,噗通一下,后脑勺着地,男人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时间没过一会,喝酒呕吐物从喉咙管涌上,昏迷中的男人没有清醒,那呕吐物灌满他的口鼻,堵住了呼吸道。
身体在面临死亡的时刻发出抽搐的惊动,男人依旧没有清醒过来,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一墙之隔的屋内,小丑站在一旁,他看着女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扔在地上的脏衣服团成一团抱在怀中晃悠,像哄孩子一样轻哄着。
她已经疯了。
女人眼睛浑浊,她没有开灯,把怀中的脏衣服当成孩子一样哄,而在她身旁的小鬼小心的靠近着,最后试探着躺进女人的怀里。
随着女人晃荡的动作,小鬼开心的发出咦咦呜呜的声音,此情此景,若忽略眼前这诡异的场面,倒正像一个母亲在哄着襁褓中的婴儿。
可惨死的婴儿依旧还对着母体持有亲近和依赖吗?
在小丑冷冷的眼眸中,那躺在女人怀里安静的小鬼撕扯着嘴角露出笑容,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然后猛的朝着女人啃噬过去。
咀嚼的声音传来,小鬼吃掉了母体。
死去的婴儿因为惨死而成为了怨鬼,它从母体孕育而出,本身对着“母亲”有着亲近之感,可它已经不是小孩了,它是恶鬼,是怪物,属于怪物的亲近与爱意,就是吃掉自己所爱的人,与之融为一体。
那是怪物最为纯粹的爱意。
闹剧结束,小丑没有兴趣看小鬼进食的画面,它离开了这片居民楼小区,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路灯伫立在两旁,脚下的道路一片明亮,马路上时不时有着几辆汽车驶过,在无声寂静的夜晚里面。
看见了被抛弃在巷道的小鬼,小丑想到了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是许家的养子,被领养之前住在福利院中,而福利院的孩子大多数也是被抛弃了的,只不过它比那小鬼幸运得多,至少没有暴尸荒野,但好像也没有幸运到哪去。
它们都是被扔掉的存在。
人世间的亲情它从来没有感受过,小丑是许汜时,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来自同类的恶意,是人类藏在内心不见天日的丑恶,撕开表面那层外皮,里面是肮脏可怖的深渊。
时间一久,它只记得那一张张丑陋狰狞的面孔,也不记得自己死去时候的模样了。
远离那老旧的居民区,那空气之中洗不掉的腐臭味渐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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