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医院看?病啦,以后”她眸光黯了黯,“大概不会回来了。”
猫咪嗷呜一声。
温岁握着它?的爪子放在?自己肚子上,肉垫软软的,她鼻尖发酸:“你替他再摸摸宝宝吧。”
“我不想再陪他耗下去了,也不想再作践自己。我真?的”她痛苦地捂住双眼,“我当不好,我当不好他的妻子,每个人都在?欺负我,我明明已经够努力了。”
委屈倾泻而出,温岁第一次觉得畅快。
“我不要再喜欢祁鹤了。”
事到如今,面对祁鹤彻夜不归,她也已经麻木了。
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也没力气去问去知?晓。
反正无论怎样,自己在?他眼里都无足轻重。
温岁什?么都没带走,就像普通的一次出门,去逛街去美容。
猫坐在?她的脚边,平拉着耳朵。
刺目的阳光从电子门照耀进来,温岁背对着苹风和天光,如寻常般出门前地弯腰。
她最后一次将猫抱在?怀里,头抵在?毛绒绒上,紧紧的。
隔着它?在?拥抱谁,只有?温岁自己明白。
“你要好好地长大,会有?新的女主人爱你。”
这是温岁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祁鹤会庆幸吧,不用他撕破脸地赶她走,以后他一定会多多回家的吧。
再没了讨厌的狗皮膏药,狡诈地用怀孕要挟他。
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娶钟姒,至于温岁——
调剂生活的器物罢了。
她没有?留恋地走出樨园。
温岁去了医院挂号。
带着白口罩的女医生瞧她一眼,快速翻看?着报告单,“自己怀孕一个月知?道?的吧。”
“怀孕忌大喜大悲,尽量心态放平稳点,尤其是初期,宝宝的胎像很不稳,说直白点,随时都有?流产的风险。”
温岁垂着头。
女医生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连忙清咳两声:“当然你现在?开始好好调理?也来得及,我看?你挺年轻,这是第一个孩子吧,没经验可以理?解。来我给你开点药,你老公来了没啊我跟他说道?说道?。”
“我想打掉。”
女医生没听?清:“什?么?”
“我想,”温岁吸鼻子,“打掉。”
女医生见怪不怪,嘴角向下拉:“哦,流掉啊,未婚先孕?”
温岁摇头:“不是。”
“那就是遇人不淑了,”医生啧啧叹气,“女孩子啊打胎很伤身?体的,你不能?觉得自己年轻感觉打一次没什?么关系,会留下后遗症的,小姑娘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你这么漂亮生出来的小孩肯定也漂亮的,哦除非你男人长得跟螳螂似的”
“我不想要了。”她依旧低着头。
眼看?劝不动,医生没办法,按照流程开单,“你先签字吧,我去叫她们准备,流完之后身?体会很虚弱,路都走不了的那种,建议叫个人来陪。”
温岁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在?长廊等,看?见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和夫妻走进来,有?满面微笑的,也有?跟她一样哭丧着脸的。
世?间百态,中年夫妻因?难以受孕而郁郁寡欢,无数次失望地离开;年轻女郎怀了又打,打了又怀,却照样对身?体、对生命无动于衷,游戏人生地经过;准爸爸和准妈妈欣喜地拿着四维单,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医生告诉她,流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更是对未出生的你的孩子的一种残忍。
前面还有?一个人,温岁等在?门外,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还是那个女医生,最后问她:“想好了么。”
温岁望着她狭长的凤目。
“基本?每个来流产的女孩子我都会劝,有?些劝得动,有?些劝不动,”她说,“有?的人确实是打掉好,打掉是一种解脱,但你不是。”
“这么多年我见过那么多人,这双眼睛一下就能?瞧出来,当然,还有?你的这个个人因?素在?,”女医生不好意思地摸鼻子,“长得挺乖挺舒服的,就让人有?保护欲,不能?给你吃委屈。”
久违的温暖居然来自一个陌生人,温岁咬着发抖的下唇,“谢谢你。”
“唉,何必为了一个”医生斟酌着语句,“应该对你不好吧否则你也不会来打胎了,那就是贱男人!何必为了一个贱男人给自己找苦头吃呢,疼的人不该是你,你不能?再为他疼了。”
这句话戳中了温岁的心坎,眼泪倏地涌了出来,“对不起我真?的很怕疼。”
她哭也没有?很大声,她从来都是压着伤心,小声地抽泣。
“我怕痛。”
“想哭就大声哭吧,没事!”女医生豪爽地拍肩,“隔壁产房小孩儿?哭盖得住。”
温岁放开地哭。
“好好想想,无论之后你做什?么决定,”女医生把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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