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姐姐?”时诩特意落后半步,小声道:“你刚才怎么回事?以前对别的风水师也没这么大敌意啊。”
“那个姓孙的身上有迷魂香,”楚逢月压下心底的疑惑,轻声道:“恐怕和赵竹音有点关系。”
“啊?”时诩想不通这两人怎么会联系到一起去,想问但是又不方便,因为时伯母回头催他们了。
“来了来了。”时诩囫囵应了一声,“姐,回去你再告诉我。”
楚逢月点点头,望向眼前的宅院。
时伯母家的祖宅是旧式风格,看得出来早期也是大户人家。
说是以前被收回过,后来时伯母的爷爷回国,又重新回到他们手里。
关家到了时伯母父亲这一代,枝繁叶茂,兄弟姐妹足有九个之多。
前三个是前妻生的,中间两个是第二任妻子的子女,后面四个是关茵的母亲生的。
所以她和关文山面和心不和。
“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喜欢子女和睦。”关茵和楚逢月解释自家复杂的关系,无奈道:“他老人家完全忘了,当初是怎么和我那些叔伯们争家产的。”
有些家事别人可以说不代表你能插嘴评价,楚逢月深谙此道,所以她保持沉默,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只要把关家人的关系理清就行了。
哪怕是作为时伯母侄子的时诩都聪明的选择闭嘴。
关家堂屋里或站或坐有二三十号人,小辈们围着关老爷子讨好逗乐,有意思的是同为孙辈,老爷子却对女孩儿更好。
“那是我侄女,我二哥的女儿。旁边的男孩是我三姐的儿子。”关茵放低了声音:“我爸比较保守,觉得姓关的才是自家人。”
当初老爷子分家产,也是子女平分,只要姓关都有份。
不过关家最核心的产业还是在老爷子手里,这也是留给继承人的。
关茵进来了,先去和老爷子打招呼,递上自己亲手做的云片酥,笑容满面道:“爸,我刚去学的,还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您尝尝,不好就说明还有进步空间。”
“小妹,你这也太不上心了吧。”关文山在旁边内涵道:“尔尔她们送给爷爷的都是古字画,云片酥……还是太随意了点。”
“我年轻的时候就爱吃这个,小九这是记起老爸的口味喽。”关老爷子有些富态,满脸和气笑容可掬像个弥勒佛。
“爸,您就偏心她吧。”关二哥不满道。
关老爷子对于这个幺女确实是百般疼爱,就连丈夫都是让她自己选的。
时家大伯和时伯母是青梅竹马,结婚之前就相恋了。
她也算得上是豪门圈里最幸福的女人。
父母疼爱丈夫宠着儿女听话。
“开饭咯。”老爷子不用人扶,自己从椅子上坐起来,示意儿孙们都去落座。
开了有三桌,楚逢月和时诩没有跟老爷子在一桌,而且被安排和孙师傅一起。
吃饭的时候孙师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给时诩气笑了。
“您老这是斜视?要不然把菜都往这边挪挪?”
“黄口小儿!”孙师傅刚要多说几句,看到他手腕上的五帝钱,眼睛一眯,来了兴趣:“你手上这东西哪来的,我开五十万,出给我。”
楚逢月事不关己地吃饭,仿佛没听到他们交谈。
“你这老头眼力也不行嘛,别人开一百五十万我都没卖,凭什么给你?”时诩宝贝地摸了摸五帝钱,得意道:“这是我姐在风水街给我淘的,不是谁都有这本事。”
“雕虫小技而已。”孙师傅冷哼一声,不再攀谈。
来的风水师不少,大多是虞城的,陵城的不多,也不认识楚逢月。
她也没有看到眼熟的。
不知道玄门大会参加的标准是什么,如果是按照实力派发请柬,那么在场的这些恐怕都是些不入流的二把刀。
吃完饭,到了正事。
现在正是望气的好时候,风水师们爬上后山,居高临下俯瞰全村,正好消消食。
楚逢月不紧不慢走在后面,她目光落在起伏连绵的山脉上。
这不是病龙也不是虚龙,而是真龙。
关家的老宅毫无意外,就在真龙融结之处。
比较耐人寻味的是,旁边还有一栋宅子紧挨着关家,两栋宅子正好在龙头下垂的位置,如果只有一个宅院,那就是龙吐珠,可现在反而形成双珠夺龙的风水形式。
两个宅子共享一处风水宝地,难怪老爷子会梦到祖宗责怪他。
其他风水师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也看出了这里的风水局势,有人提议——
“以关家的财力,花重金买下隔壁不是难事吧?这样关家就能独享气运了。”
却不想关家人直接摇头:“孙师傅,你有所不知,旁边的宅子主人背景也不低,你们虞城的风水师应该也都认识。”
“嗯?”这回虞城的风水师们都纳闷了,什么人啊,来头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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