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打趣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贪了你的吃食?”
虞滢却笑着说:“陈大爷都能热心的多稍我一段路,又让我来陈掌柜这里打水,作为陈大爷之子,怎可能是黑心肠的人?”
虞滢这话,听得一旁的陈大爷腰杆子挺了挺,这话对他似乎还挺受用的。
“且陈掌柜是有远见的人,只是不会贪图我这么一点蝇头小利的。”
陈掌柜看着这妇人自信会说话的模样,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岭南这地方,流放的人有各式各样的,在这地方见到再奇怪的人,陈掌柜也不会觉得稀奇。
反正也不是平白帮忙的,卖不出去是她自己,若是能卖得出去还能从中抽成,何乐而不为?
好的开始
虞滢把凉粉和薄荷水都留在食肆,约定在中食点后过来,然后就离开去逛街市。
这玉县的街市与后世镇上的圩市差不多,除却一些店铺,也有很多人摆卖,或者是沿街叫卖。
虞滢走了半圈,终于看到了当铺的幌子。
很小一个铺面,柜台很高,约莫到虞滢脖子的地方,而且有栅栏,柜台后有个伙计高坐着。
虞滢进入当铺,把那片银叶子取出放到柜台上:“掌柜的,瞧一瞧这银叶子能换多少文钱,死当。”
当铺掌柜把银叶片拿起仔细查看,然后又放在掌心中大概估摸了一下重量,随后冷冷淡淡的说了个数字:“三十文钱。”
虞滢沉默了一下,从容不迫,条理清晰的道:“重量能换三十五文钱,且直接做成簪子,也不用费更多的工价,三十文钱连置换的钱都不足。”
当铺掌柜看了眼外边的妇人,知道是不好糊弄的,便冷声道:“一片银叶子还能做什么首饰?直接融了就是,最多给你开三十五文钱,多的就没有了。”
古往今来,买进来再卖出去的物品都会被压价压得厉害,虽是如此,但还是有谈的余地的,所以虞滢并未被当铺掌柜的声势给吓退。
她依旧是平缓从容:“我家中还有一片,两片叶子肯定能做一支簪子,若是三十八文,三天后我也拿来这当,到时候掌柜的不仅仅只挣四文钱,还能多挣一些,并不亏本。”
以前虞滢不爱讲价,但以现在一文钱得掰成四份来花的情况来看,多一文钱是一文钱。
掌柜看了眼她,又看向眼桌面上的银叶子,心底算着这一笔账。
三十八文,当做银子使还有四五文钱赚头,两片就是十文钱左右,若是做成首饰,也能从中挣少许。
当铺掌柜思索一会后,说:“先给你三十七文,下次再当另一片就三十九文。”
总归又不是骗人的,虞滢便应了。
当铺掌柜给她数了三十七文钱,用稻草串起来。
虞滢没有钱袋子,只能用碎布包着,然后从当铺出去,转而去找药铺。
她带了许多的草药过来,不是道路上常见的,几乎都是山里才有的。
虽是如此,一个中年大夫来瞧了眼后,竟挑了一些草药出来说是杂草,余下的半框草药,只肯给三文钱。
与大夫商量着给多一点,却是没有半点余地。
一文钱也是银子,虞滢便也就卖了出去。
卖了银片和草药后,虞滢也没敢随意买其他东西,而是径直去杂货铺问盐的价格。
盐是粗盐,要三十二文钱一斤,虞滢手头不宽裕,只能买半斤。
买了盐后,也没在杂货铺买米。
方才她逛过街市,看到有人摆了少量的米卖,只是成色不如杂货铺的,那谷壳去得没有杂货铺的干净,但胜在比杂货铺的便宜。
对比后,虞滢找到原先的摊子,买了三竹筒三文钱一竹筒的糙米,没有东西盛,只能放到陶罐中。
她掂了掂,一斤多一些。
省吃俭用些,用糙米煮野菜粥,再放一点盐,这米大概也能吃三四天。
买了必备的所需,想到那罗氏和伏危尚好喝好长一段时间的药,咬牙多买了一个熬药用的罐子,又花去四文钱,最后便只剩下十八文钱。
腹中饥饿便也就花了一文钱买个馒头果腹。
揣着剩下的十几个铜板,虞滢暗暗呼了一口气,希望那些凉粉都能卖出去。
她寻了棵大树,摘了几片大叶子席地而坐。
日头渐渐西移,虞滢根据街市吃食卖得最快的时候,判断是午时。待吃食店铺逐渐没了人,再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虞滢才走去小食肆。
进入小食肆,那陈掌柜正在柜台前算账,见她来了,便笑道:“我猜想你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虞滢问:“冰膏可卖得出去?”
她来时也打了最坏的打算。
陈掌柜如实道:“晌午来我这用中食的人也不是很多,卖出去九碗,还剩一些。”
能卖得出去已经很好了,虞滢也不敢奢求能全部卖出去。
陈掌柜:“大概剩下三碗多一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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