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想起身,又被男人按着肩膀坐了回去,“坐着吧。”
这醒神的片刻也不过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秦乐窈的神思就又被别的事情牵走了,她心不在焉坐在那,赫连煜将她的青丝执于掌间慢慢梳着,从铜镜里观察着她。
赫连煜是个征战沙场的武将,手里过过多少条人命,下午秦乐窈在街上时候眼中掠过的浓厚杀气,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是愤怒亦不是怨恨,是清清楚楚的杀气。
但以二人现在这关系,他直接问,她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他。
于是赫连煜也没轻易开启这个话题,就这么慢条斯理地给她梳着头发。
秦乐窈这一整个晚上都是浑浑噩噩的,一直到了吹灯之前,她终于是忍不住,向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似是有话想问。
“有什么直接说,不用支支吾吾的。”赫连煜等了一晚上总算是等到机会了,他眼睛一亮,结果下一瞬秦乐窈却又反悔地摇头道:“没事,我先睡了。”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还能说一半的。”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赫连煜才不肯依,一把攥着她的脚踝又将人拉了过来,“说啊 ,你刚刚分明有话想说的。”
“嗯?”男人拇指轻轻揉捻着她的踝骨,鼓励的眼神中还带着期待,看起来有些眼巴巴的。
秦乐窈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我想知道,上京城中有没有哪家权贵的图腾,是蛇纹的?”
“蛇纹?”赫连煜迅速回忆了一遍,追问道:“什么样的蛇纹,有仔细些的描述吗?”
“就是……”秦乐窈拿手指在床褥上画了一个大概的走向,是她下午在那马车前缀官旗上瞧见的,“这样的一个纹路,我觉得看着有点像蛇。”
赫连煜的官位太高了,其实并非是所有大小官旗图纹都能识得,原本还想着让季风去查一查,结果她这手指走向画出来的,居然真就恰好是他最熟的一个。
“户部,楚家?”男人扬着眉,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褚少昀那没种的烂货,当年赫连煜这一派的人跟他为难的时候,没少烧他家的官旗。
“怎么了,你跟这楚家,有点什么官司?”赫连煜拿手指挠了下她的下巴唤回秦乐窈的注意力。
“嗯?没事,随便问问。”她也懒得再去费心思编排什么,用了最敷衍的一句话结束话题。
原本秦乐窈是没想问他的,毕竟一旦开了口,多少会惹他关注,而她并不想让他再插手自己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
可她除了赫连煜,又并不认识什么官场上的人,还得是见多识广的大官才行,想要找出这图腾的来处,太困难。
“啧,什么没事,你多给我说一句又怎么样了、”赫连煜不愿放弃这主动送上门的机会,就想多从她嘴里撬一些与她相关的事情出来,“不行,你把话说明白了,听见没有,别装死。”
“睡了。”秦乐窈不理会他的抓耳挠腮,直接背过身子去一躺下,就安静的不动了。
“你、”赫连煜盯着她的背影,剩下的话全给堵在了肚子里。
第二日,雪停了,难得的出了些太阳,秦乐窈揣着心事一晚上基本没怎么睡,一大清早的就爬了起来。
赫连煜的警觉性高,她一动,他便也睁了眼。
“怎么不多睡会,不是说这些天能歇着,不用去庄子上。”男人没动弹,温烫的掌心从云被里伸出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慢慢摩挲着,嗓音温和,还带着些将醒未醒的倦懒感。
秦乐窈被他握着,只简单解释了两个字:“有事。”
她的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冷硬了,赫连煜躺在她身边,晨起时候的气场和他铁血大将军的反差感有些大,他粘腻得不想放手,拿另一条手臂环抱上了她的腰身,“什么事,我帮你一起弄?”
“不用。”又是简短的两个字,秦乐窈回头静静看着他,很显然,她在等他松手。
赫连煜心下叹了口气,只能不大情愿地收回了手臂,又重新躺回了被子上。
男人侧着身子,拿胳膊撑着自己的脑袋,就这么看着她径自穿衣梳洗,他又问道:“什么时辰回来?我等你一起用晚膳,云梦的莲藕送来了,一会我让小厨房拿排骨炖上。”
“不好说,别等我。”秦乐窈面色恬淡沉寂,片刻也不多留,取了氅衣便出去了。
赫连煜躺在床上,舌尖将自己的后槽牙舔了一遍又一遍,也赶不走这种嘴里发苦的感觉。
骁骑大将军难得的休沐,就这么被女人撇下撂在了家里,一等就是一整日。
越等越烦躁。
到了晚上,主宅的厅堂里弥漫着藕汤浓郁的香气,桌上的菜式道道鲜美,全是秦乐窈爱吃的。
即便屋里烧着炭盆温度适宜,但等的时辰久了,从酉时到戌时,饭菜到底还是冷了,赫连煜又吩咐回炉重做,再重新端回了主屋。
亥时三刻,秦乐窈推门进来的时候,迎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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