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吉乐。”他温声说着。
是了,过了子时,便是冬至,她的生辰。
从秦乐窈认识萧敬舟起,他陪着她一起度过了三个生辰,每次都弄得声势浩大,现在这是第四个,也是最寒酸的一次。
“船上东西受限,现在这情况也弄不了什么别的动静出来,委屈你一回了。”萧敬舟语意抱歉,将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长寿面递到了她面前,笑道:“尝尝看,我不怎么擅长下厨,不过看起来卖相还不错。”
秦乐窈多少是有些愣住了,直到听见他说这话,她才想起来让开身位道:“快进屋吧,外面风大。”
屋内的烛火轻轻晃动着。
那碗里的面汤瞧着叫人很有食欲,上面卧着一个溏心蛋,还有切成薄片的酱牛肉。
萧敬舟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秦乐窈卷起面条吃了一口,香味浓郁,筋道弹牙。
“如何,过得去吗。”他笑着问道。
“公子这是特意学过吧。”秦乐窈朝他勾唇浅笑,“很好吃。”
“好吃就好。”萧敬舟跟着一道满意笑着,又再温声道:“原本是想早上煮的,但思来想去,从前都是在你生辰夜晚的第一时间庆祝,那这次便也不要坏了规矩吧。吵着你休息了。”
“没有,我原本也还没有睡着。”秦乐窈淡声摇头。
萧敬舟问:“有心事?我看你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岸边的火把连成了片,在这种漆黑的夜晚,像从森林最深处燃起的火光,神秘又阴森。
骑兵的铠甲被火光照亮,船只将要过湾,水面被飞架的铁索完全阻拦,为首的将领沉声喝道:“奉骁骑将军手令,尔等即刻停船,若有阻拦抗令者,杀无赦。”
船上的水手力工全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平民百姓,原本被这番阵仗给吓得不轻,再一听见是官府的在拿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纷纷配合地下锚停船。
秦乐窈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一眼,她站在船舱的栏杆边上,隔着一段距离,与下面岸边骑在马上巍峨而立的男人,一眼对上了视线。
赫连煜一身戎装,还是那顶飞鹰冠,还是一样的蓝眼,在此刻黑夜与火光的映衬下,给人的感觉便完全不同。
像个地府来索命的罗刹。
修罗场(2)
士兵举着火把迅速上船, 分开两侧占据了所有主要通道,严阵以待。
沉闷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不疾不缓而来,秦乐窈看着他登上甲板的身影, 慢慢逼近,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心里郁结消极的那口气,现在重新看见这张脸,比起害怕, 更多的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恨不得能扑上去咬他一口的那种。
赫连煜高大的身躯走到她跟前来,二人相视而立,他攫着她的目光,道:“这个时候看见我, 惊讶吗。”
秦乐窈的神情也算不得多紧张,事已至此,最坏的情况出现,再去害怕紧张, 已然无用。
按照上京与云州之间的距离, 如若不是他出发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即便有飞鸽传信,绕道来回的时辰,赫连煜能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将他们拦住, 除非他真是什么战神转世。
但若说是一开始就曾知晓,却是没有直接拦下,还要刻意将她纵这么远, 选在她生辰子时的这个时间出现。
“你故意的?”她问。
赫连煜见她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忍不住伏下身子, 在与她视线齐平的位置,仔细端量着她的表情, 沉声道:“窈窈,你没学过兵法,我来教你。”
“这叫兵不厌诈。”
夜风将男人的声音吹入耳中,听不出多少失控的怒意来,但越是深沉,反倒越是叫人心中发瘆。
即便当时他就将她拦下,也不过是关在府中罢了,他仍然是要远赴云州,还得几日的时辰才能回京收拾她,怎么比得上现在这般当场捉住,来得叫她记忆深刻。
屋子的门没关,赫连煜一眼扫到了桌上那碗动过筷子的长寿面。
然后他看见了秦乐窈身边的萧敬舟,心里那股往上直窜的邪火便再也压制不住,凶狠暴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把怼上了墙壁。
“赫连煜!!”秦乐窈生怕他直接要人性命,惊悸之下他的名字近乎是脱口而出。
萧敬舟是个斯文人,后背撞上墙壁一声闷哼,因为缺氧的难受,脖颈爬上猩红,也不去试图挣开他的钳制,只微哑着嗓音道:“赫连将军……”
“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下一瞬,萧敬舟讥讽勾出笑来:“然后,她一辈子都会记着我。”
赫连煜眸光深沉,手里收着力道,看他窒息快到极致时分,方才终于松开。
“公子!”白玦被一群骑兵架在中间,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他们此番带来的护卫打手也全然不是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的对手,全然是一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的情形。
萧敬舟咳了几声,弓着腰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喘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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