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他身上被秦乐窈打出来的倒还都是些皮外伤,真正难受的是被赫连煜踹的那一脚,淤青一片,喘气动静大一点都牵扯着疼,庄子里的老伙计拿药油给他揉了两道,男人吃了亏,就忍不住跟父亲抱怨道:“爹啊,儿子这趟可真是倒大霉,挨了一脚不说,又被窈窈给抽了一顿……”
秦伯有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闻言教训道:“你妹妹打你自有她的道理,她哪次不是为了你好,偏生你生在了她前头,做兄长的,事事都得劳妹妹操心……”
“哎哟得得得,您老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落一顿数落。”秦忠霖一听唐僧念经就脑袋疼,摆手往另一边靠去。
秦伯有叹了一口气,三不五时就往外面张望,嘴里念叨道:“你不是说你妹妹说了,过两日就回家来,怎的人都进端州了,见上一面还这么难呢。”
“……哎,也是咱们爷俩不争气,叫她一个姑娘家的抛头露面一个人去上京城闯荡,到现在都还没落个婆家,我这心里是真对不住她过世的母亲……”
“妹妹可不着急找什么婆家呢。”秦忠霖一听这话就来了劲,翻过来反驳道:
“她那脾气,嗬!可真没几个男人能降得住,况且她不光人机灵,还厌蠢,要娶她啊,那命里可得有点东西,哈哈。”
回家
“要我说啊, 她嫁给谁都是整日往外面跑,然后夫婿不满婆婆刁难,肯定鸡飞狗跳的闹心憋屈, 嫁什么人,她这么好的天分在生意场上一套一套的,还不如啊,咱们一家三口好好把生意做大做强, 诶一块去上京享福,我呢也不娶婆娘了,我就多带几个小妾,也不担心母老虎闹腾, 想想就是一个快活啊……”
“呸呸呸,你这放的什么厥词,有辱斯文……”
秦伯有还在皱眉呸着,外面伙计就兴冲冲地往里头边跑边喊:“少东家回来了!”
秦乐窈进门的时候, 秦伯有高兴坏了, 绕着女儿连转了好几圈, 嘘寒问暖道:“瘦了啊窈窈,这两年多没回来,我姑娘受苦了啊, 钱是赚不完的。”
“不辛苦,父亲这两年身子骨可还好?女儿惭愧,不能跟在身前尽孝。”
“都好、都好、不用惦记我, 我都好。”
秦忠霖先是披了衣裳兴奋地从榻上起身,视线一碰到秦乐窈就立即想起来自己无知无觉干的那些混账事还有日前挨的那顿打, 便又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秦伯有见他一声不吭,不满道:“你哑巴了啊, 妹妹回来了不知道说句话关心关心,要不是窈窈争气,你现在还在破庙里跟叫花子抢饭吃呢。”
他们父亲胆小,罂华的事情秦乐窈叮嘱了叫他不要说漏嘴,于是秦忠霖是一个字也没敢提。
他赔着笑讨好地叫了一声:“窈窈,回来啦。”
秦乐窈跟父亲尚且和颜悦色,转到他头上立刻就成了冷眼。
她一声冷哼,秦忠霖听出怒意没之前在那吊楼里那般强烈了,便赶紧谄媚笑着凑上前来给她倒茶,一边道:“要不说我妹妹能耐就是大呢,咱们秦家真是祖坟冒青烟出了你这么号人物,以后肯定能带着我们爷俩鸡犬升天……”
“滚蛋,别挨我。”秦乐窈嫌恶斥道,再转向父亲的时候,脸色才重新好了几分,对他道:
“女儿此番回来也不能久留,今日是抽空回来的,晚上酉时之前还要赶回城里去,一会咱们就在庄子里摆点酒,跟伙计们一起热闹热闹吃顿饭,女儿这边事重,父亲时间上怕是要迁就我些。”
“诶诶,都听你的。”秦伯有忙不跌点头,但听到分别许久的女儿这么快就又要离开,免不了心里还是酸涩,询问道:“窈窈啊,不能在家里住一个晚上再走吗?”
“不了,确实抽不开身。”秦乐窈又何尝不想体恤老父亲的心意,原本如果没有横生那场祸事,在她的计划里,最迟明年开春,她就能将父兄接过去一家团聚了。
思及此,秦乐窈心中难免有所感慨,但她不想坏了这难得的好时光,含笑道:“就快了,再忍忍,届时咱们一家子能在上京团聚。”
一听这话,旁边的秦忠霖就被戳中了伤心事率先苦涩叹道:“唉……还能等到这一天吗……”
秦乐窈反手作势要抽他,秦忠霖猛地一缩脖子抱住头,不敢吱声了。
秦伯有不明所以,跟着一起附和道:“打,该打,乌鸦嘴,赶紧呸。”
时辰接近晌午的时候,庄子里开始热闹地起火起锅,大家伙都高兴极了,院里看门的大黄狗都嗷嗷多讨到了几块肉骨头。
秦忠霖从刚才就在忍不住悄悄打量着秦乐窈身后护卫的那两名带刀大哥,一边摸着下巴寻思着凑近她小声道:“妹妹,你这两位……是个什么情况?看着不像是普通的家丁小厮,像两个练家子啊。”
“你现在是不是又搭上什么发达路子了,跟哥哥说说呗?”
秦乐窈懒得搭理他,掉头走了。
“别走啊窈窈。”秦忠霖牛皮糖似的跟着她,没走两步,正好瞧见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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