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张智心存歉意,确实更容易审出来。”
黎旭说着又顿了下,“如果审不出来,今晚就都别睡了,咱们跟米强耗一晚,他坚持不住的。我担心张智有可能只是失去手指,被关在哪里,如果是那样的话,必须速战速决。”
顾平安没那么乐观,不过最好是这样,哪怕被砍掉一整根手指,人没事,就是万幸了。
她跟黎旭去了审讯室,米强马上坐直了,“什么时候放我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平安盯着他的眼睛,摆出强横又轻视的架势:“米强,你爸妈都已经告诉我们了。”
米强果然在强撑,他一听这话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他们都说了?是我太蠢了又不听话,让他们担心了!”
黎旭虽然知道他快崩溃了,但也没想到这么简单,“不想让他们担心,就赶紧把该说的都说了,你还不满十八岁,不管什么事,都有回还的余地。”
米强哭道:“我没杀张智,不过他大概是死了!”
顾平安皱眉:“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为什么说大概死了?”
“我最近都没见过他,是那些人找我的,他们给了我一块手指,让我塞到张智家的包子里,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不肯细说。”
“那些人是谁?”黎旭问。
“是豫东职业技术学院的几个学生!我被他们盯上了,他们经常到校门口找我要钱,不给就打!上周六他们在街上碰到我,让我把那块肉放到张家的包子里,就算完成任务。我也不知道他们跟张智家有什么仇,我说我不敢,他们就拿刀吓唬我,说要杀我全家,他们还说他们在派出所有人,我要是敢报警,抓的也只会是我。”
顾平安无奈道:“你就被他们吓住了?为什么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我不敢说,他们那几个混不吝,根本不怕大人,我怕再连累我爸妈。”
米强说着又哭起来:“我不敢不听他们的话,又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拿着正要走的时候,范哥又叫住我,他说忘记把那块肉煮熟了,让我回家煮熟了,混到张家的包子里,他还教我一定要混得像是那块肉是被包进包子里一样,然后叫我去报警!”
顾平安惊讶道:“那块肉是你煮的?你回家后还没看清吗?为什么还是煮了?”
“我煮的时候才看清啊,我当时就吐了。我想跟我爸妈说,可他们都去吃席了,没在家。我想把东西扔了又不敢,想报警也不敢,范哥认识派出所的人啊,我拿着一块手指头,还用我家的锅煮熟了,我说跟我没关系,谁信啊。”
米强哭丧着脸,唉声道:“我真的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最后却什么也不敢干,就用纸把那东西包起来藏在了床底下。本来周日早上我就该按计划去买包子,可我不敢干这事,也不敢出门!我怕范哥打我。等周一我得去上学啊,在路上碰见范哥的跟班,他说让我把那玩意扔了,计划取消。我松了口气,问他们那到底是谁的手指头,他叫我别多管闲事。另一个跟班却说那可是天才的手指头,还问我有没有煮,说如果煮了就叫我吃掉算了,没准我也能变得聪明点,我吓坏了,问他这是张智手上的吗?他说是死人的手指头,不用怕!然后那个人就骂他多嘴!”
他抬头道:“我煮的时候拿都不敢拿,把煮肉的小奶锅和夹肉的筷子都扔了,我妈找了老半天我都没敢吭声,我怎么可能吃那东西。我心砰砰跳,回家就把东西找出来想扔掉,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拿着那个纸包走到了派出所附近。”
顾平安赞道:“米强,你潜意识里知道出大事了,你想报警,这是对的,可为什么没进来?”
“我不敢,范哥说他在派出所有人,所以他才会叫我把那块肉放进包子里,然后来这里报警,说张家的包子是人肉包子,他就是想搞垮张家的生意。我怕我报警也没用,就又回去了。我把那个纸包扔到了楼下垃圾桶里,可回了家还是觉得难受,就像干了坏事一样。我真怕张智已经死了,我是知情者,还煮了他一块肉。”
米强擦着泪,越说声音越低,但还是坚持道:“我心里难受,想起张智的那块手指头就在我床下放了一晚,我就觉得好像他在我床下盯着我一样,反正就是害怕又心虚。我赶紧跑下楼找到那个纸包,还好我下去了,差点被野猫叼去,我拿回家又放回了床底下。我想第二天就去报警,可还是不敢去,就去了他家的包子铺!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他说完又急急道:“不过我真没嚼,那上边的口水是我吐上去的,我不敢报警说范哥的事,怕派出所真有范哥的人,怕他再打我甚至杀我全家。可我又想让别人知道张智出事了,就按照范哥的指示诬陷张智家的包子铺,拿着包子来报警,我想你们总会查出来的。我都想好了,要是范哥找我,我就说听错了,不知道计划取消。反正我只是按照他教我的去做,只是迟了一天而已。”
说完他又大哭起来:“这几天我一直睡不着,一闭眼就觉得张智在我床底下,我都快疯了。我从派出所回去后,我爸妈看出我不对劲,就盘问我。可他们知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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