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上看电视的老爷子听见儿子的名字,转过头来,“狗蛋怎么了?”
顾平安笑道:“没事,他在家挺好的,我们是说有些情况怕他说不清楚。”
老爷子哦了一声转回去看电视了,老太太似乎不高兴别人说他儿子,“警察同志,我家那孩子不是傻就是反应慢!”
“没说他傻!”顾平安赶紧说。
于水萍朝爸妈摆手,“看你们的电视吧,本来就是傻,还听不得别人说。”
顾平安有些无奈,干脆直奔主题:“你们亲戚或朋友有屠宰行业的吗?”
“没有!”于水萍跟于富义两口子异口同声,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顾平安跟小郭对视一眼,觉得这两位肯定有问题。
“你们都不用想的吗?”顾平安语气轻松,“这么肯定?”
于富义苦笑:“我朋友不多,肯定没有这行的啊。”
于水萍也说:“干这行的谁还能把他给忘了吗?要是有,你一说我们就想起来了,还用想什么?”
人家说的倒也有道理,也或许两个有公职的人都觉得屠宰行业不太体面。
顾平安跟小郭轮流问了些问题。
于水萍倒也不掖着瞒着,“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让我弟来城里住过,可他不乐意,觉得太憋闷,就又把他送回去了。我爸妈年纪越来越大,在村里住着万一有个急病也得耽误了,只能接来城里。我弟虽说脑子不行,但做饭吃饭又不耽误什么,还能自己种地,我给邻居家点钱,让人家帮扶着,他自己就能过好,我们也经常回去看他。警察同志,你们放心,我弟就是有点傻,他干不出杀人的事来。”
顾平安只是觉得他家奇怪,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刚才那个异口同声的没有,又让人觉得他们在紧张。
他们干什么了?一提到屠宰行业就紧张?
优雅的屠夫3
◎人家自己家里有线人啊◎
顾平安试探着问:“你们老家养家畜吗?过年老家会不会给你们送猪肉牛肉?”
于水萍皱眉:“现在市场搞活了, 城里什么都买得到,哪儿用得着老家送?”
“狗蛋没上过学吗?他学没学过其他手艺,比如说杀鱼杀猪?”
“没有!”于水萍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 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我弟弟什么也没学过,那时候也没有特殊学校,像我弟弟这样的给口饭, 没让他挨冻受饿在村里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村里有一户人家生了个脑瘫儿, 差点扔山里喂狼。后来说是送走了, 可谁也不知道送哪儿去了!我爸妈好好把狗蛋拉扯大, 还教他干活做饭, 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再说自从家里条件好了,也没亏待过他,我们也常回去。”
小郭看她语气不太好,只好道:“我们并不是指责你们没有照顾好狗蛋, 只是例行询问,请不要有情绪。”
于水萍叹口气:“我也不想有情绪,可我们确实没跟杀猪的接触过,刚才反应大是因为我们都不爱跟这些下九流沾上边, 怎么说我俩也是坐办公室的。”
于富义似乎觉得妻子这样说太过高傲,又忙补充道:“警察同志,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的难处, 村里那些人总打听我家在哪儿,背着半麻袋玉米棒子就跑来蹭吃蹭喝, 还要把鸡啊蛋啊放在我们这儿暂存。有次阳台上的鸡搞得到处都是鸡屎, 那个味一个月也散不了。还有次一个远亲扛了两条猪腿来, 我还以为是送我家的,真是受宠若惊啊!谁知道人家只是放一下。”
顾平安听得都头疼:“为什么要放一下?是来城里卖的?暂时卖不出去?”
于富义叹气:“也怪我这工作帮不上他们的忙。他们求人办事,人家没收,还想着再转送别人,就扛到我家先放一下,还让我给腾下冰箱,你说那么大的猪腿怎么塞冰箱里?老两口抹不开面子,我跟水萍可不惯着他们,闹了一场,又搬了家,这才清净下来。”
于水萍说:“别说我们俩了,就是我女儿那么好脾气的都烦了他们,说谁再把家里地址跟村里人说就跟谁翻脸,所以我们一听你们问什么屠宰行业,就有点烦,赶紧说没有。怎么说呢?我们也不是没人情味儿,是真不想再兜揽他们了。”
顾平安还是觉得怪怪的,但这个话题却不好再问了,于是她换了话题:“你女儿呢?家里孩子都不在?”
于水萍听她提起孩子,笑容柔和多了:“大儿子上班呢,小女儿上学去了,都没在家。”
“一儿一女啊?你们夫妻两个都姓于,倒是不用争执孩子跟谁的姓了。”
顾平安这话一出,于富义脸色就沉了沉,倒是于水萍仍旧笑得温和:“那是啊,当时我跟孩子爸结婚,确实有这个原因,都姓于,也别说入赘的话,谁当家做主都是于家。”
于富义好像也只是有些不自然,这时笑道:“是啊,一笔写不出两个于字,我们家都是老人当家,没那么多事。”
顾平安还以为于富义改过姓,但又不好直接问,才会试探一下,哪想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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