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五个人都已经死了,有没有可能他是慌乱中捡起了凶器?”
田所长抱着茶杯皱眉道:“他动机十分充分,一直有暴力倾向。而且作案时间也对得上,凶器上只有他的指纹,还有目击者看到他匆忙离开,为什么黎队还觉得有问题?”
黎旭道:“凶器上的指纹受力情况不太对,要砍死五个人会很用力地握住刀。五名死者身上的刀痕,主要有捅伤和割伤,也就是说凶手肯定换过手,甚至双手握刀捅过,但凶器上的指纹只是右手的正常抓握。”
开发区的一名刑警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江大力名字没起错,他力气很大,还受过训练,我们不能用普通人的受力情况来判断。再说也可能是他杀完人后擦掉了指纹,但在扔掉凶器时,不小心又留下了痕迹。”
“知道擦指纹的人怎么会不小心又留下指纹呢?如果他有时间擦指纹,怎么又匆忙拿着另一把刀跑出去,还被人看到?”
那名刑警一时也无法反驳。
田所长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现场照片推给黎旭:“江大力不只有暴力倾向还很容易冲动,做事没有章法。看痕迹,除了董忠杰的父亲,其他人都是在睡梦中被袭击,反抗幅度很小。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游刃有余的,还记得要擦掉指纹,但他还放火了,听附近群众说火着起来得很快,也许是他放火后怕把自己也折在里边,才慌张起来。还有就是杀人的那把刀卷刃了,所以他才会扔掉凶器,拿着他自己的刀往外跑。”
黎旭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见田所长有些诧异,他苦笑:“我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不是抬杠,大家说得有道理我自然会听。”
田所长像长辈一样欣慰地拍拍他的肩:“那就好,我还怕你钻了牛角尖。董忠杰行凶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太小了。从人性,从证据,甚至从逻辑上,都不太可能。至于你说的他身上那些反常,要考虑实际情况,他如果像江大力那样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想着报仇。可大家说他性格温和,很顾家,看到家人全都死了,脑子里只剩下悲痛,他会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根本无暇去管抓不抓得到凶手,只想跟着家人一起去。”
“嗯,您说得对!”
又有人说:“还有江大力的反应,如果不是他杀的,他冲出来时肯定会叫喊,为什么要跑呢?如果说他当时是受了惊吓,害怕背上黑锅,那后来在早餐摊上民警上来盘问时,他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为什么不解释?反而一刀砍到那位同志脸上,幸亏有桌子挡着,那位同志躲得也快,不然头差点被劈下来一半,现在命是保住了,可脸毁了。”
刚才那名刑警说:“是啊,你说他一上来就用了这么大力气,不是心虚是什么?还敢抢民警的枪,之后碰到的那两名市民,人家可能也只是质疑他身上怎么有血,他就开枪把两人都杀了!如果董家五人不是他杀的,他至于又是抢枪又是杀人吗?我看是咱们的天罗地网太密了,他知道跑不出去,这才跑到派出所来。带着炸药肯定是想找董忠杰同归于尽,就算找不到董忠杰,再杀几个追捕他的警察,对这种亡命徒来说也算值了!”
田所长对他们的分析十分赞同,还提到顾平安,“长安镇那位女同志很机灵,不过还是经验少,不了解这种亡命徒的行为逻辑。她的报告里认为江大力已经被她说服,他想放下枪。可事实上大家都看到江大力伸手到衣服下去拉引线。他能刀砍警察抢枪,还能躲过追查跑进派出所里,能不知道嘴里喊着炸弹,手往衣服里伸,很可能会被击毙吗?”
连黎旭也不得不承认大家分析得很有道理,而他自己的推测只是推测,没有动机和证据支撑。
他干脆就借孟田的案子先离会了,反正这案子是田所长主办。
邹卓跟出来:“黎队,我想帮你说话的,可实在找不到理由。”
黎旭踹他一脚:“这都谁教你的?讨论案情的时候,你都以亲疏远近站边是吧!”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不可能错,但是吧,又觉得他们说得很在理!”邹卓苦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为难。
黎旭没搭理他,找了间办公室按呼机上的号打过去,居然是顾平安找他。
顾平安把昨天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又打听道:“黎队,47案怎么样了?董忠杰还在医院吗?”
黎旭乐了:“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这么关心47案?不忙的话过来一趟吧。”
顾平安能有什么好忙的,跟刘所请个假,就直奔开发区派出所去了。
小孟的办公桌离电话不远,听得清清楚楚,他酸溜溜地说:“黎队不会就是小顾的后台吧,看来她在这儿待不长啊。”
刘所瞪他:“别瞎说,人家小顾挺努力的,昨天执行保护性任务还发现了涉嫌命案的嫌犯。”
小孟很不服气:“她是运气好,这种事光靠努力能碰得上吗?”
运气好的顾平安到开发区的时候会已经散了,47案正式结案。
昨天案发,今天就结案,效率没得说。
黎旭叫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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