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目瞪口呆,鹌鹑般地僵硬在原处。
室内只有她和裴初愠,裴初愠身上的痕迹是?谁弄出来的,仿佛不言而喻。
……是?她?
姜姒妗仍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会这么大?胆?
好?像察觉出女子在想什么,裴初愠眯了眯眼?眸,短促且冷谈地笑了声?:
“敢做不敢认?”
姜姒妗嘴唇动了动,杏眸倏地泛红,要被他逼哭了:“我……我不知道……”
她抬眼?,想要争辩,他就朝她压了下?来,唇上印上一抹冰凉,他吻得凶狠急切,她身体深处似乎还有浪潮,忍不住身体轻颤,根本招架不住他这般,只能不断后仰,白?皙的脖颈仰出一道修长的幅度,他将她整个人扣在怀中,搂得很紧,一双手?恰好?地扣在她腰窝处,叫她浑身不自觉软下?来。
才恢复的理智,就仿佛又要消散,她忍不住地攥住他的衣襟。
许久,云雨初歇,他亲了亲她的唇角,仿佛温情,但?姜姒妗只觉得心惊肉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叫她咽了咽口水,她杏眸湿红地看向他,藏了许多紧张。
裴初愠不理她这套,指腹碾过她唇角,话音很轻,却意味不明地问她:
“人清醒了,应当不算趁人之危了。”
似乎是?在问她,话音却是?陈述,叫姜姒妗陡然呼吸一紧。
姜姒妗吓得咬住了唇。
裴初愠视线直白露骨不地落在她身上?,姜姒妗倏然反应过来什么,她?低头?一看,一片春色陡然印入眼帘,那点松松垮垮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叫她?涨红了脸,猛然钻进锦被中?。
春风被遮住,但室内的旖旎气氛依旧没有减少半分,四目相视时,仍是格外暧昧。
女子?脸上?的胭脂被擦得?一干二净,黛眉越发姣姣,脸颊白?皙间也?残余了些?许绯红,她?生得?杏眸透彻,如今望向人时,却是有些?勾人的意味,撩人心弦。
裴初愠靠近她?,近在咫尺,彼此呼吸交缠,姜姒妗忍不住地偏开头?,他的声音陡然响起:“这是第二次了。”
姜姒妗狼狈咽声。
他什么都没说,但姜姒妗知道,这是他在告诉她?,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
她?是不是应该有回报了。
姜姒妗的情绪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起伏,她?抬起一双杏眸望向他,她?不懂:
“你如果当真想要趁人之危,又什么要等我清醒?”
她?中?了药,他替她?解药,好顺其自然,等清醒后,她?连责怪他的理由都没有。
幽暗的室内,她?不着寸缕,只能狼狈地藏在锦被中?,而他也?自然而然地坐在床榻上?,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觉得?二人间是清白?的。
实际上?,她?们也?的确不清白?。
室内被他让人点了烛火,一明一暗的摇曳,被床幔隔着,其实瞧不见多少灯光,但姜姒妗还是仰头?望着他,想等一个答案。
一个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答案。
裴初愠垂目,和她?对视,声音平淡轻缓: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和我交易的对象只能是你。”
他和她?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插手的余地,也?不需要第三?个自作主张。
她?会不会回应他,愿不愿意和他纠缠,或主动,或被动,但做决定的人只能是她?,不能是任何人。
姜姒妗陡然转过头?,她?抑制不住地掉下眼泪,很凶很凶。
她?从未哭得?这么凶过,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唯有的数次也?都是在他面前。
这不是她?期待的答案,却是叫她?鼻尖止不住地泛酸。
父母疼她?,叫她?嫁给周渝祈,是替她?着想,替她?考虑,但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
她?要从父,也?要从夫,日?后也?许还要从子?。
她?的想法好像重要,但其实从来不重要,她?只要做世人眼中?的好女儿,好妻子?,日?后的好母亲就足够了。
裴初愠不好,很不好,他也?欺负她?。
但也?只有他将她?当做她?。
姜姒妗想起了周渝祈,也?想起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心脏陡然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疼意,密密麻麻地叫她?险些?喘不过气来,她?再不喜欢周渝祈,那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她?以他做借口拒绝了裴初愠不知道多少次。
但如今,她?却是被周渝祈亲手送到裴初愠面前。
叫她?往日?做的一切抵触都仿佛是个笑?话。
她?也?是个笑?话。
裴初愠没有想到她?会哭得?这么厉害,他皱眉,替她?擦泪,怎么都擦不干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哭,将哽咽声都往回咽,浑身都在发抖,怎一个可怜了得?。
才擦的脸颊又很快被泪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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