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愠也站了起来,卫柏只觉得四周气压在一刹间冷下来,许久,又仿佛只是一个?呼吸:
“她在哪儿?”
简短的几个?字,主子压根没提起姜姑娘,但卫柏就是知道主子在问谁。
卫柏额头冷汗掉了下来,他不敢擦,立即应声:“属下这就去查!”
转身离开后,卫柏在心底恨死?杨鞍了。
蠢货!
姜姑娘是他能动的人么?!
主子要真的只想睡人,还需要他杨鞍来操心不成?!
干的蠢事却要他来收拾烂摊子,杨鞍最?好祈祷这件事风平浪静地过去,否则他事后非要杨鞍不死?也要脱层皮!
裴初愠看都未看他,直接出了赵府给?他准备的院子,径直越过他走向杨鞍口中的客院,卫柏心中叫糟,一边吩咐人去查姜姑娘的下落,一边赶紧小跑跟上?主子。
客院被推开,内里静得落针可闻。
卫柏一踏进来,就觉得不好,今日赵府设宴,这种情况客院不可能会不安排下人,毕竟客人如果是不慎湿了衣裳或是什么,总是要用?到?客院的。
但这里安静得有点不同寻常,让卫柏觉得头皮发麻,他仿佛被钉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踏近一步。
只有裴初愠在往前走,他脸上?淡然之色褪尽,眼底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在推开卧室的门前,他陡然停住脚步。
内里传来轻微的声响,是难耐下的轻呻和痛苦。
简短的两声,又被人刻意咽下,饶是如此?,也足够叫人想入非非。
裴初愠闭了闭眼,他有一刻不敢想里面的情景。
里面没有传来哭声,但他却仿佛听得清,她在哭,哭得很凶,叫他也无端得好像心脏在一刹间被攥紧。
许久,或许又只是一刹。
他转头,看向停在院外没敢进来的卫柏,眼底情绪仿佛平静,声音却一寸寸冰寒,让人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骨爬上?蔓延:
“找到?杨鞍——”
“废了他。”
卫柏愕然,抬头对上?主子的视线,和他简简单单的命令一样,平静得令人森寒,卫柏呼吸不由?得一紧,陡然噤声。
他深埋下头:
“属下遵命。”
房门紧闭,室内没有点灯,一片幽暗,楹窗也被关得严实,只剩一点暖阳从缝隙中钻进来,姜姒妗浑身滚烫地醒来,不知几时?,也不知是?身在何处,四肢仿若陷在泥沼中,酸软得使不上力气。
姜姒妗很难受。
浑身说不上的难受,她意识不清晰,昏迷前的记???忆不断涌上来,但?她却分不清,她只知道她艰难地睁开眼?,眼?前一片幽暗。
逼仄的空间,是?在床榻上,床幔被放下?,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想起了什么,想起了米糕,想起了周渝祈,柔软的心脏仿佛被车轱辘一遍遍碾过,疼得她浑身发?抖,说不出燥热和难耐刻在骨子中,叫她抑制不住地发?出轻吟,一声?声?,又被她艰难地咽下?,泪水悄无声?息地掉下?来,烫人得厉害。
姜姒妗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想要呼救,但?浑身发?热发?软,不是?高烧,扛不住的难受,每根筋骨都像是?被人捶过,疼得她牙齿打?颤,也许不是?疼的,但?她也说不清,头晕眼?花,却是?隐约知晓不能叫人发?现。
死都不能让人发?现!
女子在床上发?抖,她脸颊上潮热的绯红,额头溢出汵汵香汗,她以为她很能自持,但?她太热了,热得她不断乱动,浑身被蹭得凌乱,青丝早散落在床榻上,衣裳也半褪不褪,襟口渐渐敞开,露出大?片白?瓷般的肌肤,绯红从其中渗出来,让方寸空间内处处透骨生香。
门被推开时?,女子已经被烧得意识不清。
但?这一声?依旧让女子浑身抖了一下?,有人快步走过来,姜姒妗不知道是?谁,但?不论?是?谁,都足够荒诞。
泪水争先恐后地掉下?来,掉得很凶很凶,仅存的意识想叫她逃,但?瘫软的浑身一点都动弹不得,几个呼吸后,裴初愠出现在她床边。
待看清眼?前一幕时?,裴初愠呼吸蓦然一滞。
她倒在床榻上,意识不清,艰难地一点点往里缩,她不知道她什么模样,衣裳被她一点点蹭掉,百花织锦缎料散乱地堆在她腿间,隐约可见她内里穿的湖绿色肚兜,被一条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脸颊潮红,青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粉唇轻张,风情却从骨子中渗出来,她杏眸紧闭,不敢睁开,泪水汹涌地掉下?来。
她不知道她有多可怜。
半晌,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吟打?破室内的安静,裴初愠陡然闭了闭眼?。
他从不否认他对姜姒妗的卑劣,如今人被送到他面前,不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反抗不了,只能被迫承受。
裴初愠的视线一点点落在女子身上,她的脸,她的唇,无一不散发?着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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