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渝祈愣住,猛地站起身:“翰林院?!”
今日休沐,他在翰林院也不是个什么重要的职位,怎么会有人这么晚特意来寻他?
再不解,周渝祈也怕耽误了什么差事,他犹豫片刻,咬声吩咐:
“照顾好夫人,我去看看。”
他这一去,便没能再回来。
奉延听见姑爷和来人匆匆离开的消息,心底顿时凉了半截,他低头看了眼姑娘,姑娘还高烧不退,姑爷居然在这种时候就把姑娘扔下不管了?
不管奉延如何气恼愤慨,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
与此同时,安玲却是领着一位大夫模样的人进了府邸,她走得很快,不住地回头:
“大人,请您快一点!”
邱太医觑了她一眼,想到请他的人是谁,默默地加快了脚步,等进了主院,瞧清四周布置后,他心底当即猜到了什么,邱太医眼底闪过愕然。
很快,邱太医敛下神色,他在太医院当值许久,早知道了一件事——闭紧了嘴有时候就等于保住了一条命。
奉延见到安玲带来的人,忙忙迎上去,询问的眼神看向安玲。
安玲摇了摇头,示意奉延不要问,她着急地看向邱太医:“大人,您快看看姑娘,姑娘从早上到现在都没醒!”
奉延听见安玲的称呼,不着痕迹地皱眉,见安玲在没看见姑爷也没有一句过问后,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奉延能在外替姑娘做事,他不傻,反而,他很聪明,这一刻,他脑海中闪过很多事,逐渐串在了一起,最后,在看见邱太医搭在姑娘脉上的手,他最终还是垂下了头,选择视而不见。
姜姒妗的情况很不好,邱太医诊脉后,都不由得摇头:
“拿笔墨来。”
邱太医快速写了一贴药方,而在这时,院子外响起一点点脚步声,安玲想起什么,她脸色一变,让室内的婢女先都出去,然后她也忙忙跑出去,待看见来人后,她目瞪口呆:
“您……您怎么来了?”
她一脸难色。
裴初愠只是淡淡地撂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便越过她,冠冕堂皇地登门入室。
偏安玲不敢拦他,太医都是拜托他请来的,安玲没有底气,也做不出那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邱太医见到他,本来站直的身子,不着痕迹地又重新弯下去:
“这位姑娘烧得有些严重,臣只能下狠药,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天意。”
听到邱太医的话,安玲脸色刷的一下惨白。
她只知道这可是从宫中请来的太医!连皇帝都能治,自然是医术高明,短短严重两个字,让安玲险些站不稳。
裴初愠其实没听清邱太医说了什么,他进来后,视线就落在了女子身上,她模样着实狼狈,额头顶着锦帛,整个人应该是冒了汵汗,脸侧的一缕青丝被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她往日透着粉嫩的脸色如今一片煞白,唇色也惨淡,黛眉紧蹙,怎一个可怜了得?
邱太医是太医院中医术最好的人,他都说了严重二字,便是真的严重了。
卫柏低声:“主子。”
裴初愠脸上情绪没什么变化,但声音中冷意却是骤然加深:
“缺什么药去府中取。”
邱太医不由得多看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的确是仙人玉姿,哪怕如此病重,也不损其一分颜色,反添了些许羸弱。
什么都好,偏偏这院子中的种种都说明了一件事——此女早嫁人为妇。
室内的婢女都被安玲遣散了,只有奉延和安玲在,安玲心底清楚,奉延日常跟在姑娘身边办事,这种事情瞒不过奉延。
尤其是今日这种情况,她还得需要奉延帮忙隐瞒痕迹。
安玲不敢多问,她只能默默地擦一把眼泪,心底不知有多自责。
裴初愠不知何时走近了床榻,奉延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他要开口阻止,余光就觑见当日送她们回来的那位卫大人正挑眉看向他。
奉延的视线从他身上转到邱太医身上,意识到如今的情势,他不得不重新低下头。
卫柏不禁挑眉,这周府倒真是有意思。
一个个的将姜姑娘看的都格外重,哪怕有外男登堂入室,但只要是为了姜姑娘好,他们便能一忍再忍,根本一点都不顾及那位周应奉。
卫柏不由得想起一件事,听说,当初姜姑娘嫁给周应奉时,周家根本就是家徒四壁,什么东西都是姜家贴补的。
卫柏一开始不怎么相信,但如今这种情况,却是让卫柏不得不信。
越是如此,卫柏脸色越是古怪。
因为,他调查过,自然很清楚周渝祈最近的动向,这周渝祈是拿着妻子家的钱去请人到春风楼快活?
卫柏挑眉,倒真有脸做得出这种事。
等安玲给姑娘喂了药,卫柏打了个手势,在安玲纠结的情况下,他一回生二回熟,直接拉着人退出去,同时低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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