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
郑齐说着,眼神嘲讽的看向徐瑾瑜,他自少年至边疆,领兵多年,对于皮相早已不看在眼中。
这少年就是生的一张观音面又如何?
可他却有一颗罗刹心!
“哀兵必败,若是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你来这里与草菅人命何异?!”
“我只哀兵必败,可也知背水一战!”
徐瑾瑜毫不相让,眼神坚定的看着郑齐:
“郑将军,我初来乍到,本该徐徐图之,可是时间不等人。以郑将军您与乌国周旋多年的经验来看,郑家军如今可否能撑过乌军秋日的总攻?”
徐瑾瑜这话一出,郑齐不由后退了几步,他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徐瑾瑜,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
“你怎知乌军会在秋日发动总攻?”
徐瑾瑜挑了挑眉:
“了解乌国人的习性之后,判断这些很难吗?乌军纵使如何骁勇善战,他们首先是一个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
一个乌军需要多少乌国人供养?他们本就不及我大盛人口昌盛,而今正值夏日乌国人手短缺之时,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徐瑾瑜的话语让郑齐只觉得振聋发聩,可随后,他竟苦笑着跌坐在地,丝毫无意维持自己在同僚面前的仪态,他抬手遮住眼睛,声音无端透着些悲怆:
“我如何不知?可现在已经连失两郡,我大盛军队更是被乌军连破,我又能怎么办?
徐大人,你睁眼看看,这满营的将士们,他们无一人畏死啊!可是,我们真的无法战胜乌国。
长枪大马,他们顷刻之间便可以收割掉几个,几十个将士的性命!主帐外的血迹你可看到?那是我座下副将护我离开是留下的!”
郑齐一字一句的说着,苍白的话语道不尽他的哀鸣,无人知道,这么多日来,他留在旧帐之中,看着帐外的血痕之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又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一个戍守边疆数载的将军,竟然不顾仪态的失声哽咽。
他在那一战中活了下来,却也将自己永远留在了那一战中。
主将尚且如此,何况兵将乎?
赵庆阳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起初并不懂为何凉州较之宁州的境况比起来是那样的惨淡。
可是现在,他们或许有些明白了。
卫家军虽然食不果腹,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尚在,纵使饥肠辘辘,下一刻也能提刀厮杀。
可是,郑家军不同。
他们已经被乌军打断了主心骨,纵使此刻看着完好无损,可若逢大战,他们不过是一个脆弱的,随时会被击倒的躯壳罢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郑齐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只有一只手,起身的时候,不由得摇晃了一下,徐瑾瑜随后扶了一把,可是郑齐直接挥手甩开:
“徐大人,我无事,还提得动刀。”
等郑齐坐回了原位之后,他沉默了一下,随后道:
“这些日子,我已经尽可能的疏散百姓去往晋州了,只不过还是有些百姓不愿背井离乡。
可我郑齐还能喘气一天,便该护他们一天。但,徐大人,我知你所思,可百姓何辜?!
我郑家军可以背水一战,那我身后的凉州百姓又当如何?他们的妻儿子女,便该为了这座死城赔罪吗?!!”
“郑将军又怎知,晋州便是安全之地?”
徐瑾瑜静静的听着郑齐的话,等他歇气的间隙,这才低语一句。
郑齐闻言,不由坐直了身子,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徐瑾瑜,随后,徐瑾瑜直接拿出那封乌国三皇子送回的手书,郑齐直接一个倒吸冷气。
“姜兴?乌国三皇子?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了?!!”
郑齐震惊到失声,随后徐瑾瑜从郑齐的手中抽回了那封信,眼神平静的看着郑齐:
“待他日乌军吸取了长平、遂安二郡的资源,开始整兵一同攻打凉晋二州之时,郑将军还会觉得我今日的战书下的早了吗?”
郑齐的嘴唇哆嗦了两下,一时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晋州军早就与乌军沆瀣一气之事,着实给了他迎头痛击。
他本以为的兄弟同袍,最坚实可靠的后盾,没成想早已经成为了异敌叛徒,刺向他们的利刃!
那他之前所做的种种,不过都是一个笑话!
他竟不知,他所坚持的眼前之事,又有什么用?
郑齐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随后徐瑾瑜温声道:
“不过,我让郑将军知道此事,并非是让郑将军忧心,此事我已经有了解决之法,郑将军只需要在乌军兴战前夕,操练好兵将,莫要让他们拿不起刀,提不起枪!这一次,我保证让你们可以……血债,血偿!”
徐瑾瑜加重了语气,那双桃花眼此刻也难得带出了几分萧杀之意,与郑齐对视的一瞬,郑齐不知怎的,只觉得冥冥之中,他应该相信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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