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但不多时,他便已经做出了取舍。
“圣上,这孽障其实,其实是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南疆那场旷世奇战出自,出自这位徐修撰之手,他,他怕徐修撰他日若能,若能也如法炮制,平定北疆,影响到边疆的二郎,这才,这才……”
顺国公如此说着,似乎是羞愧极了,他低下了头。
而成帝听到这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椅臂:
“顺国公府还真是手腕了得,文能入翰林,武能去南疆,还有什么,是尔等不能做的?嗯?”
成帝的声音,听不出发怒的意思,可是顺国公和世子的额角都不由流下了冷汗。
而成帝这会儿,看着堂下二人,也是眸色莫辨。
徐瑾瑜当初平南疆之战,他刻意没有大肆宣扬,便意在将其外磨练一段时日,去北疆试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顺国公世子的揣测不无道理,可他倒好,猜中了圣心还敢背道而驰!
“哦,朕倒是忘了,还是天牢之事,顺国公这怕是忘了,尔等头上还有朕在呢。”
成帝的口吻很淡,可顺国公立刻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老臣不敢!”
顺国公世子打出生就顺风顺水,唯一不痛快的就是自己的仕途,这会儿看到老父如此,不由泪如雨下:
“圣上,千错万错都是臣之错,您要降罪便罚臣一人吧!求您,求您不要怪父亲。”
“不,圣上,都是老臣教子无方!”
顺国公纵使恨铁不成钢,可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嫡长子,倾注了自己近乎大半的心血,他若是真能铁面无私,便不会在此刻私下求情了。
成帝冷眼看着这一幕,好似自己在这一刻成为让这父子二人彰显父子之情的工具了。
“够了!”
成帝沉声呵斥一声,二人立刻安静下来,随后,成帝看向冯卓:
“林寒肃这两日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林大人最新报上来的,是那名小二与受害人之一都说明,林腾亲口说过自己受顺国公府之命。但,林大人还说此案有疑,正在查实……”
冯卓这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顺国公世子也确实做过这种事儿,这会儿整个人低着头,不言不语。
成帝冷冷看向二人:
“顺国公教子无方,降为静安侯,即日起罚奉一年,闭门思过半载,顺国公世子胆大妄为,谋害朝廷命官未遂,即日起革除官职,永不录用!再革其世子之位!”
静安侯听了这话,不由脸色一白,但还是颤声谢恩:
“老臣,叩谢圣上恩典!”
此事,圣上还是留情了,但又没有那么留情。
静安侯长子这会儿面色一片恍惚,他,这就不是世子了?
而且,父亲的国公之位,也因他牵连,被降为了静安侯?
静安,怎么想也不会是象征着美好祝愿的靖安。
又要静,又要安,这对于行伍出身的静安侯何其讽刺?
可还没有完,成帝随后看向静安侯长子:
“现在,你立刻去宫门外跪着,看着朗朗晴天,昭昭日月,好好反思汝之所为!”
随后,成帝便不再看向二人。
静安侯携子至宫外,静安侯长子还没有这么丢人过,可是皇命不可违,他抿紧唇,拾起衣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此刻,太阳已至正中,夏日的骄阳不过须臾便已经将静安侯长子烤的面色通红,眼神一阵黑一阵花。
不多时,静安侯长子故而觉得眼前一暗,下一刻,他便忍不住惊呼一声:
“父亲!”
冯卓得了消息,很快便奏禀成帝:
“圣上,静安侯也在外头跪着,他如今年事已高……”
成帝动作微微一顿,他冷笑道:
“好嘛,这是怕朕逼死了他的好儿子!”
在成帝看来,静安侯什么都好,唯独便是太过溺爱自己的长子,到了这一步,若是静安侯长子因此生了一场病,或许他这气也就消了。
可偏偏……
冯卓有些不敢看成帝的面色,他心里也觉得静安侯实在有些不会办事儿,这不是倚老卖老,又是什么?
谋害朝廷命官,这本来是杀头的大罪,圣上没有要他们的命,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可他们竟还得寸进尺,怕不是仗着在北疆和乌国胶着的郑二郎!
成帝随后拾起方才搁置的奏折,头也不抬:
“让他们跪,派个太医看着,别真让人死了。”
不过,他们也跪不了多久。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徐瑾瑜便已经收到了消息,等听到圣上的处置,以及父子二人在宫门长跪的事后,徐瑾瑜不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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