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一出宫门,冲着长宁公主一拱手,便准备去借一匹快马,长宁公主忙叫住了他:
“瑜郎君,你乘我的马车先回去吧,稍后让其来南大街接我,正好我有些想吃炸糖糕了。”
徐瑾瑜动作一顿,深深的看了长宁公主一眼:
“多谢公主!”
长宁公主喜静,南大街那样热闹吵杂的地方并非她所喜爱,她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想吃炸糖糕?
徐瑾瑜将长宁公主这份心意记在心间。
长宁公主闻言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瑜郎君,你今日对我说了太多次谢了,你不必如此的。”
“一码归一码。”
徐瑾瑜无法想象,若是今日不是长宁公主及时赶到,娘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会做出什么事儿。
“总而言之,是我欠您一份情。”
徐瑾瑜深吸一口气,如是说着,可长宁公主却毫不在意道:
“若是瑜郎君非要谢,那便为我多临摹些伏香娘子的字迹,以作谢礼可好?”
“好。”
徐瑾瑜沉声应下,随后告别长宁公主,坐上了马车朝别院赶去。
等徐瑾瑜回到别院的时候,魏思武也临时告假回来,看到徐瑾瑜后他立刻道:
“瑾瑜,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方才侍女伺候婶子睡下后,婶子屡屡惊醒。”
徐瑾瑜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
“思武兄,劳烦你自此刻开始,禁止府中下人进出走动,稍后将他们聚到花园,我有事询问。我先去看看娘。”
魏思武久不见徐瑾瑜这般冷冽的面色,立刻便知此事的严重性:
“好,我立刻便去。”
等魏思武离开后,徐瑾瑜深吸一口气,面上浮现出一抹淡笑,这才推开了房门:
“娘,我回来了!”
徐母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徐瑾瑜的声音,忍不住抬起头:
“大郎回来了?是梦是真?”
徐瑾瑜登时眼眶微湿,他拼命压了下去,随后上前一步,笑吟吟道:
“那娘摸摸,是不是热乎的,不就知道啦?”
徐瑾瑜随后拉着徐母的手去摸自己的脸,徐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立刻坐直了身子,看着徐瑾瑜不由落下泪来:
“大郎真的回来了?圣上没有怪罪你?不是说,有人举报你科举舞弊……”
徐母这话一出,徐瑾瑜便知道是自己猜对了,果然,娘出现在永新侯府不是没有缘由的。
徐瑾瑜定了定神,全心全意的安抚徐母:
“确有此事,不过此乃诬告,祸首已被圣上下令枭首,而我之所以晚归,乃是因为圣上让我陪他下两盘棋,让娘担忧,是我的不是。”
徐母闻言,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当真?”
徐瑾瑜点了点头,用一种轻松诙谐的语气将今日发生之事简单给徐母讲了一遍。
徐母听罢,眼睛顿时亮晶晶的,而徐瑾瑜看着娘这幅模样,心一下子软了:
“而且,今日长宁公主去的及时,圣上已经得知永新侯府的恶行,以后我们不用再考虑他的穷追不舍了。”
徐母听到这里,不由咧嘴一笑:
“那看来娘这次还是歪打正着了!那李家姑娘不是好亲事,娘就怕大郎到时候受委屈,现在这亲,不结也罢。”
“正是呢。”
徐瑾瑜三言两语下来,让徐母的心绪渐渐平和下来,不多时,太医来为徐母诊脉后来了两剂安神汤便离开了。
等徐瑾瑜安顿好徐母后,这才起身离开了徐母的房间,轻轻掩上门后,少年面若坚冰,眸沉寒霜,朝花园徐徐走去。
残阳如血,将少年的身影在身后渐渐拖长,他的面容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待徐瑾瑜走到花园之时,那些被无端聚集起来的下人看着这位素日最是温润如玉的徐郎君,不由心下一凌,竟是不敢直视。“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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