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翠微居士这话却让清淼居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呼唤:
“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祁明钰唤了一声,小跑过来,清淼居士见状顿时如蒙大赦,拉着祁明钰去一旁小声的说了事情的原委。
祁明钰听后,很不可思议的看了清淼居士一眼:
“这师父又什么愁的?这天底下得您指点的读书人不知几许,您振臂一呼,一个小小的监院还不是那菜地里的韭菜,任挑任捡?”
清淼居士听后,微微点头:
“这也是个法子,那这韩峰,便让他离院吧。”
韩峰被人掐着人中,好容易清醒过来,就听到清淼居士这平淡的一句,差点没又给气晕过去,随后他立刻哭天抢地道:
“山长!我可是老山长指定的监院!你现在换掉我,他日要如何去见老山长?!”
清淼居士不通世情,听了这话也只是诚恳道:
“怎么会,你的监院能力实在无法言说,若是老山长知道我能处理了这事儿,一定会很开心的。”
韩峰只觉得喉头一甜,随后一股子血腥味在口腔中逸散开来。
“噗——清淼居士,你这是卸磨杀驴!”
“若是杀驴,那现在清淼山长就该好好查一查韩监院的院子,和书院的账目了!”
徐瑾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闲闲的补了一刀,方才被清淼居士气的吐血的韩峰这会儿没有那么多的血可吐,只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徐瑾瑜:
“心,心肠歹毒!”
徐瑾瑜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瘫软的韩峰:
“不及监院多矣。”
那日徐瑾瑜替韩峰好好算过一笔账,以东辰的束脩完全可以让学子们生活的很好,可是韩峰却屡次谋利,堂堂监院,竭尽所能的捞银子,他能是给书院捞吗?
而徐瑾瑜这话一出,清淼居士看了看韩峰的模样,就信了三分,眉头又拧了起来:
“查账,琐事,真麻烦。”
祁明钰立刻道:
“没事儿,您还有学生。”
清淼居士随后仔细想了想,这才愉快的松开了眉头。
“那就再请一个精通数艺的先生,韩峰先不准他离开书院,单独关在一处小院即是。”
韩峰还来不及抗议,徐瑾瑜看了他一眼,又道:
“对了清淼山长,学生等初来此地,听韩监院说京中寸土寸金,若是书院无多余的院子,还有下三院的茅草屋可用。”
徐瑾瑜的口吻十分随意,似乎只是很好心的建议,清淼居士也觉得茅草屋的清苦才适合利欲熏心,忘却师德的韩峰反省,随后直接便同意了。
可是韩峰听后,却是两眼一黑。
那茅草屋本就是他为了圈钱所建,八面漏风,头顶漏雨,这数九寒冬他如何住得?!
数月前的回旋镖终于狠狠的扎在的韩峰身上!
清淼居士最不喜这样的琐事,三言两语解决了韩峰后,就巴巴看向翠微居士:
“翠微,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回去继续讨论标点符号之事吧!”
翠微居士颇有几分嫌弃道:
“免了,今个没有兴致了,对了,我们书院的孩子我这便带回去了,以后两院交换之习,我看也可以暂且作罢。”
自家孩子自己心疼,翠微居士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方才他一过来,就看那徐瑾瑜明明最小,可却还不忘自己领队之职,死死护着身后同窗的模样,他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这不合规矩!”
清淼居士连忙说着,翠微居士却直接冷下脸:
“什么规矩?那你们西宿监院欺负人就是规矩了?你且睁眼看看,西宿都已经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清淼居士不敢反驳,只低着头,而一旁的数位西宿学子对视一眼之后,纷纷取下学子巾:
“启禀山长,吾等欲退出书院,还望山长准许。”
清淼居士一脸不可置信,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翠微居士扫了一眼几位学子,也不由一叹:
“东辰西宿,齐名于世,不该也不应是这样的结果。清淼,你好好想想吧。”
翠微居士随后带着众人离去,徐瑾瑜路过韩峰之时,脚步微顿,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感谢监院今日上演的这场贼喊捉贼的好戏,只是如今这场戏应该改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真是可惜。”
徐瑾瑜随后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韩峰被气的气血上头,朦朦胧胧间,他看到了楚凌绝和徐瑾瑜亲切交谈的模样。
等等,楚凌绝方才还在那些闹事的学子之中——
他被徐瑾瑜算计了!
可是现在这局棋已经结束,纵使韩峰如姜文君那般想起自己是如何入局,也已经无济于事,只余懊恼。
他当初就不该惦记,招惹徐瑾瑜!
不远处,徐瑾瑜的步子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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