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婆子和徐母也是赞不绝口,只是眸子里藏了一丝黯然。
这是瑾瑜本该拥有的荣华啊。
……
次日,天刚亮,徐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徐家郎君可在?吾奉县令之命,请您去一趟县衙!”
“来了!”
隔着门, 那人只听到一声回音,可却声清如玉,让人不由抬眼看去。
下一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只见一个一身浓绿的少年半开门扉,露出那张莹润如玉,皎若冰月的面庞。
按理来说,浓艳的颜色寻常人总是压不住,故而会显得俗气,可是少年这一身墨绿长袍却相得益彰, 甚至平添了一抹沉稳, 显得少年愈发风采卓绝, 玉骨冰清。
“在下正是徐瑾瑜, 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贵干?”
徐瑾瑜含笑拱了拱手,他这一出声, 那人才蓦然回神, 连忙道:
“徐郎君,吾乃清丘县衙衙役, 我们大人请您前去县衙一趟。这是我们大人给您的手书!”
衙役说着, 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徐瑾瑜, 徐瑾瑜直接当面拆开,看着看着,他不由神情一顿。
无他, 这是清丘县令柳洪听说他被皇上赐予了参案, 协理之权, 所以这是来找外援来了。
徐瑾瑜忽而勾唇一笑,随后将信收好:
“县令大人的意思, 我已经知晓,敢问县令大人可有说需要我什么时候到吗?”
衙役挠了挠头:
“若是即刻能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来柳县令还是很急的。
徐瑾瑜思忖了一下,随后道:
“那烦请阁下稍后片刻,我告知家人,即刻便来。”
“应该的,应该的。”
徐瑾瑜随后回家给家人说了一下这件事,徐母擦了擦手上的水,惊奇道:
“这县太爷都得找我们大郎帮忙?!”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没听瑾瑜昨个怎么说?莫让人觉得我们张狂,对瑾瑜不好!”
徐老婆子轻斥了一声,徐母立刻捂上了嘴巴,委委屈屈的看了徐老婆子一眼。
徐瑾瑜不由眸子一弯,压低了声音道:
“没事的,奶,那是对外人说的。咱们家里人,可以张狂一点!我读书科举,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好日子吗?”
徐瑾瑜看着大家战战兢兢的模样,语气带了几分玩笑,徐母这才迟疑道:
“那我去猪肉刘的摊子上买肉的时候,可以让他多给一些饶头?”
徐瑾瑜闻言不由哑然失笑,连连点头:
“那是当然,买卖讲价,人情世态,再正常不过了。”
徐母这才拍了拍胸口,大松了一口气,絮絮道:
“那就好!大郎你是不知道,那猪肉刘的猪肉好是好,可总是短那么一星半点,不让他添点饶头,就是咱们吃亏了!
昨个你奶私下里还叮嘱我,让我以后别去和人家讲价,省得丢了你的脸……”
徐老婆子也有些脸热,轻咳一声:
“我那不是怕人家说我们家瑾瑜?好了好了,在瑾瑜面前不说这些了,瑾瑜是做大事的,不听这些闲言碎语!”
“奶说什么呢?咱们家里事儿在我这儿可没有小事,娘你放心讲价,要是谁说嘴到我跟前,我自有办法回他!”
徐瑾瑜这话一出,是给徐母吃了一颗定心丸,徐母顿时笑呵呵道:
“好好好,大郎就放心吧,娘不占人便宜,也不旁人占了咱们的便宜!”
徐瑾瑜笑着说好,随后还说自己晚间会带些县城的吃食回来,让徐母晚间就不要辛劳了。
等徐瑾瑜走了,徐母这才感慨的说着:
“我还以为大郎这孩子书读的多了,就会跟小山村的张生一样,烦了咱们这些俗气的长辈,没想到大郎还是那么耐心,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当时养了大郎!”
徐母口中说的张生何止是烦了家里的长辈,那是中了秀才后,连家里早年给她娶的媳妇都休,自个娶了先生家的闺女,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张家夫妇还被儿媳日日照料着,粗擦淡饭,连个病都不敢生呢!
徐老婆子听着这话,只背着手准备去散步,口中慢悠悠道:
“那是!张生那东西能跟我们瑾瑜比?瑾瑜那孩子长情,但是咱们做长辈也不能给孩子添麻烦。”
“哦。”
徐母应了一声,然后犹犹豫豫道:
“那娘,这价我是讲还是不讲?”
徐老婆子:“……”
所以这价,你是非讲不可吧?
另一边,柳洪这会儿也有些不安的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圈。
师爷一边整理文书,一边叹了一口气: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那徐秀才有一手神出鬼没的画技,可是连刑狱司都有风声传出的,他能来助吾等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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